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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顏咬牙,心中真是百感交集。人果然不能作惡,作惡後更不能心善,否者,後患無窮!不知現在殺了他,還來不來得及?
司韶冷冷道:“又在那裡醞釀感情想殺我呢?”挖了一塊藥膏,拍在胡顏的臀部上,胡顏疼得發出一聲嗚咽,司韶繼續道,“以你現在的功力,想殺我,也就想想而已。”
胡顏皺眉道:“你這話,怎麼如此耳熟呢?”
司韶冷哼一聲,淡淡道:“某人經常如此鄙視我來著。”
胡顏無語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司韶動作極快,啪啪幾下,將她後背的傷口都拍上了藥膏,這回也沒了所謂的溫柔,十分簡單粗暴直接。
痛得胡顏一陣抽搐啊。這罪,遭了;這仇,哎,早就結下了。
上完藥膏後,司韶開啟另一個小瓷瓶,隨手一揚,淡黃色的粉末便落在了胡顏的後背上,這場名為上藥,實則更可以定義為上刑的行為,終於結束了。
胡顏呲牙咧嘴地從床上爬起身,披上褻衣,伸手抱住司韶,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額頭上的汗。
司韶嘴裡說著:“噁心”,卻並沒有推開胡顏。
胡顏摸了摸司韶的臉,幽幽道:“好疼。”
司韶皺眉,滿臉的不耐煩:“你想怎樣?”
胡顏勾唇一笑,道:“你晚上陪我睡。”
司韶一把推開胡顏,跳出窗外,走了。用行動表達出自己的回答。
胡顏嘿嘿一笑,身子後仰,向床上倒去。
“嗷……!”胡顏發出一聲嚎叫,光聽那聲音都覺得特疼。
她咬牙切齒地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抓過紅色的褻衣想要穿上,卻摸到一手的紅色血痕。
胡顏微愣,喃喃自語:“我的血怎麼變成紅色了?”拿起水杯,潑向褻衣,用手一捏,紅色的水滴落。
胡顏:“操咧!這破衣服掉色!”
司韶站在胡顏的窗外,輕輕倚靠在被太陽曬得溫熱的牆面上,微揚著下巴,緩緩閉上了眼睛。微風拂過,吹亂他灰色的發,撫過那清冷的臉,卻是什麼都沒有留下。
有種女人,將心給了別人,便空著胸膛,等別人補給她一顆心。何其殘忍?
杏花飛落,一片淡粉色的花瓣貼在司韶的眼角,好似一滴無法擦乾的淚。
曲南一在請大夫看過之後,拖著痠疼的身子回到屋裡,倚著軟墊半躺在踏上,隨手翻看著一些竹簡,竟覺得心神不寧。他又爬起身,摸了摸那已經乾涸的血,腦中禁不住又想起胡顏那風華絕代的樣子,一顆心被攪動得不得安寧。
他用竹簡敲著自己的腦袋,一副既苦惱不已又有幾分甜蜜的傻樣子。
睡不著,乾脆翻身坐起,推開窗戶,望著窗外的朦朧月色,披上外袍,提上燈籠,一步步走向後花園,站在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土包前,一掀衣袍,竟是席地而坐。
胡顏一直留意著曲南一的動向,見他離巢,有心進他屋裡翻找一番,卻在略一思忖之後,跟在了曲南一的身後。想著,莫不如直接略過一摸二尋,直接進行第三步計劃——將人掠走拷問,以武力相逼!
這人扭了腰就已經疼得額頭冒汗,不知道在嚴刑拷打下又能挺到幾時?
胡顏隱身跟在曲南一身後,卻見他坐在土包前不發一言,只是將那泛著清冽冷香的酒水,一口接著一口地倒入口中,如同喝白水般嚥下。
胡顏暗道:看不出,曲南一的酒量還真不錯。身子前傾,就要動手掠人。
曲南一卻突然望著月亮,哈哈大笑起來,那樣子有幾分癲狂,唬了胡顏一跳,又縮回到樹後。
曲南一笑過後,將所剩不多的酒,倒在土包上,低沉道:“也不知道你喝不喝酒,姑且陪我飲一杯吧。這該死的月亮,忒圓,看著就不讓人舒坦,總像是在炫耀它有多圓滿,嘲笑我等多寂寥。”
細長的酒水倒在土包上,滲入土中,讓清冽的香味變得濃郁起來。
胡顏有些心驚,沒想到曲南一竟在自家後花園裡埋了一人屍骨!聽他語氣,與那人好似不但熟識,且十分親厚。他會不會將人皮帕埋在此墳包中?胡顏表示懷疑。
曲南一扔掉酒壺,用手扣下一塊被酒水溼潤的墳頭土,拿在手裡揉捏著:“你走後,日子單調許多,無人諷我、刺我、傷我,竟是那般無趣。說好與你白頭,你一直以為是我空口白話,逗弄於你。呵……其實,我逗弄得不是你,而是己。”
低頭,認真捏著墳頭土,淡淡道:“你說我不會想救你,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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