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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原諒他,發自內心地,原諒他了。
紀敘白聽了,心裡一時變得很激動,他雙眸緊鎖著溫知故,眼裡彷彿映著比滿天星辰更要漂亮的光芒,他微微張了張口,大概是有些難以置信,但還是要忍不住開口問:“那……知故,你願意搬回來嗎?”
溫知故眯了眯眼眸,聲音輕渺地道:“紀敘白,你不要得寸進尺。”
紀敘白咳嗽了一聲,還是不死心:“知故不是說,原諒我了嗎?”
“原諒你就要搬回來?”
“你搬回來啊。”紀敘白幽幽地看著她,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十分誠摯的心意,“以紀二少夫人的名義回來,好不好啊?”
溫知故卻覺得被什麼刺痛了一下心臟,“紀二少夫人?”
紀敘白察覺到溫知故的語氣有些不對勁,頓時意識過來是自己高興過頭,太得寸進尺了,於是又輕輕搖了搖頭道,“對不起知故,是我太得意忘形了……”
溫知故抿了抿唇,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就走。
“知故,我們……我們,還有可能嗎?”儘管知道自己極大的可能會被拒絕,可是紀敘白還是不死心,還是要問出口。
溫知故眯起眼眸看向別處,眼神痛苦流轉,連呼吸都變得有些艱難,她很艱難地喘息了一會,虛無縹緲地啟唇:“哪來的可能啊……”
人無完人,他們都是從地獄走出來過的人,痛苦過,掙扎過,儘管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但是想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跟紀敘白重新開始,對她而言,依舊是很難……
她跟紀敘白的心結就在這,她走不出來。
所以,哪來的可能啊……
又哪裡來的未來呢……
“知故,我會好好活下去,沒有雙腿,我就比過去加倍努力地活下去,我會好好活給你看,於江山社稷也好,於小簡,於你,我都會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我想成為你的靠山,而不是你的累贅。”
紀敘白說這番話的時候,明明聲音還透著幾分虛弱,但語氣卻要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來得堅決篤定。
彷彿只要他這個人還活著,那麼即便是沒了雙腿,他也要讓自己更好更努力地活下去。
只有他好好的活著,才有資格帶給溫知故和他們的孩子幸福。
紀敘白在這之前對她說過的那些喪氣話,在這時候與這番話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若只是聽了他說了這番話,溫知故心裡不會覺得有多震撼,但這些日子以來,她是看著他陷在絕望的泥潭裡掙扎過的,他就彷彿是被籠罩在那團黑暗的陰影裡,怎麼歇斯底里的掙扎,都掙扎不出來,就好像整個人生都陷進了那片黑暗之中,走不出來……
可就在這一刻,他告訴自己他要走出來。
他甚至不再會自卑地說自己會連累到她,他說他要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他要成為她的靠山,而不是累贅。
明明很尋常的幾句話,可正因為那些強烈反差的變化,讓這幾句話變得足夠震撼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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