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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落下去的月亮,還在黎明的邊緣絕望地徘徊,河水不時地泛著銀光。雖然,沒有一絲風的資訊,但樹梢在微微擺動。大地從薄明的晨嫩中漸漸甦醒過來,肅穆的村莊,清涼的原野,便飄蕩著清朗的笑聲。
仙姑聽見夢華的呼喊聲,母親的天性讓她醒來。她朝著夢華直喊:“夢華,完(我)的閨女,乃們啦(怎麼啦),乃們啦(怎麼啦)!”
夢華慢慢地睜開眼睛,看見媽媽慈祥地注視著自己,心裡一陣疼痛,眼淚止不住的流料下來。
仙姑用那雙乾枯的手,想為女兒拭去眼淚時,突然,夢華伸出雙手,把媽媽的手緊緊地握住,放在自己的臉上。此刻,母女兩相視無語,怔怔地看著對方。
過了一會兒,仙姑問夢華:“姑娘,蔫(你)好些沒!”
夢華看著單薄的身子,似乎連風都吹得倒一樣。小而瘦的臉上幾乎沒有一點肉,身材幹板又矮小,歲月的風霜,熬白了她的頭的媽媽,她的心,在疼痛;她的淚,在一股腦地往外流。她恨自己無能,不能給年過花甲之年的母親倖福;她恨自己不孝,不能給媽媽舒心的晚年生活。
“好多了,媽媽。讓蔫老人嘎(您老人家)受累了。”夢華歉疚地說。
仙姑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兒。只見她白皙的面板有了些許灰暗,常年累積下的風霜,在她的臉上開始留下深刻的痕跡;一雙經歷風霜後的眼睛,滿是滄桑和無奈,彷彿早已習慣了苦難。
是啊,夢華的一生,充滿了苦難。幼年喪父,少年輟學,青年失戀,中年離異等等。即便是再堅強的人,也都給累趴了,何況像夢華這樣一個柔弱女人呢?當然,夢華深感自己肩上的責任,上有年老的老母親,下有未成人的兒子。她時刻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姑娘,我去熱一哈(一下)這荷包蛋,蔫(呢)把它吃了。”仙姑對夢華說。“歹是黃英昨晚些格兒給蔫專門搞的(這是黃英昨晚給你特意做的)。”
“媽媽,完(我)不吃,也不想吃。”夢華說。
“傻閨女,蔫(你)可是完們家(我們家)的頂樑柱哈,不可以倒下的。”仙姑疼愛地說。
“完(我)真的不吃。”夢華說。“媽媽,蔫老人嘎(您老人家)通宵沒有睡瞌睡吧?蔫替睡(你去睡)。”
“完(我)不困(沒有瞌睡)。”仙姑打了一個呵欠說。
“呵呵,還說不困(沒有瞌睡)呢。蔫看蔫(你看你),呵欠滿天的。”夢華勸著仙姑說。“完還睡一哈子噠,到山上割牛草替(去)。昨晚些格兒(昨晚)只顧喝酒替(去)噠,把正事兒都給耽擱了。”
“姑娘,蔫(你)確定沒事兒了哈。”仙姑不放心地問。
“確定沒事兒了。”夢華微微一笑道。
大地即將從沉睡中醒來了。與其一道醒來的,有姣笑的鮮花,啁啾鳴唱的小鳥,狂歡喧譁的小河,還有輕搖的樹木。預示著嶄新的一天,又即將來臨。
生產隊隊部裡,那幾盞工作通宵了的油燈,還在忠誠地“呼哧”、“呼哧”著昏黃的燈光。
忠南隊長和生產隊的幾個幹部,在隊部熬了整整一個通宵。
“同志們,大家對乃個(這件)事兒還有麼得看法?”忠南隊長揉了揉眼睛問大家。
“該港的完都港了(該說是我都說了),剩下的,忠南哥,蔫港了算哈(你說了算啊)。”成龍副隊長說。
“是哈(是啊),隊長蔫(你)決策就是了哈。”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要不完先總結歸納一哈(要不我先歸納一下)?”忠南隊長征求大家的意見說。“再由立雲同志整理成文字依據,然後大家簽字按印後就散會?”
“好哈(好啊)!”大家齊聲道。
大家已經累得不行了,希望早點結束。但是,他們心裡明白:按照慣例,忠南隊長的總結講話,不是三言兩語能講完的,一般要半個小時。再加上商榷處理意見和逐個簽字、按手印,少說也要個把小時。不過,這樣已經是很不錯的結局了,比無休止的等待強多了。
忠南隊長開始總結了。
從他繁瑣的總結報告中,得出了兩條結論一個建議:
一是,經過生產隊隊部認真地、細緻地對“大隊支書兼大隊長湯顯貴同志摔傷”一案的調查,大家認為:成均和喜二佬涉嫌歪曲事實真相,公開侮辱、誹謗革命幹部罪名成立。但是,鑑於他兩不是本生產隊社員,本生產隊無權對他兩進行處理,將其過程形成詳細的文字,報請大隊部裁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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