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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忠南隊長那狼狽的樣子,大家不約而同地鬨堂大笑起來。
有捂著肚子笑的,有拿拳頭捶著自己胸口笑的,有仰面向天笑的;有笑得蹲下去的,有笑得眼淚掉下來的,有笑得雙手撐著身邊的人的,還有笑彎了腰的。笑得最歡的,要數生產隊的那幾十個正在玩耍的孩子了。
活該饒零罐兒倒黴。他千盼萬盼,好不容易盼到忠南隊長來了。可是,萬萬沒想到忠南隊長竟是以那副狼狽的尊容閃亮出場,他的心冰涼、冰涼的,簡直是涼透了。可他轉念一想,無論忠南隊長再狼狽,大家取樂的時間不會太長。當他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自由了,很快就要從痛苦中走出來時,他禁不住微微地笑了一下。
銀玉幾個女人只顧整饒零罐兒,忠南隊長什麼時候來的,她們全然不知,始初還以為大家是笑她們幾個整饒零罐兒的,所以,並沒有在意。後來求枝大嬸發現大家是在笑忠南隊長,她輕聲地說:“蔫們(湘西方言,“你們”的意思)幾個看哈子(湘西方言,“看一下”的意思),忠南哥的乃(湘西方言,這裡是“那”的意思)副模樣。”
她們聽求枝大嬸一說,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土臺子。只見忠南隊長右手撐著椅子背,左手捶著後背,左腿與右腿間的距離在兩尺左右,悶熱的天氣和疼痛夾在一起,汗珠子像雨水一樣地直往下掉。她們看見忠南隊長那副樣子,“女漢子”的豪情一下子就被激發出來,忘情地“哈……哈哈”大笑起來。此刻,她們也忘記了還在修理饒零罐兒。剎那間,她們像得到什麼命令似的,不約而同地鬆開了掐著饒零罐兒的手,“嗵”地一聲響,可憐的饒零罐兒從頭到腳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饒零罐兒全身的那個疼痛,簡直讓他受不了。他本想乘這一瞬間爬起來,可是,全身實在是太痛了,爬了幾下沒有爬起來。他本想叫人幫一下忙,可看到別人笑得那麼開心,而且場面的嘈雜聲簡直是驚天動地,喊誰誰都聽不見。無可奈何之下,他想再次爬起來。誰曾想,銀玉那幾個女人,錯把他當了凳子,竟然同時往下一蹬,五個女人的屁股,再次實實在在地壓在他身上了。
這個場面大約持續了四、五分鐘。之後,只見忠南隊長大聲地喊道:“安靜!大家安靜下來!”
聽見忠南隊長的喊聲,大人們很聽話的停止了笑聲。可是,那幾十個孩子就是不給他面子,一邊跑還一邊念著順口溜:掰子(湘西方言,“瘸子”的意思)掰,掰上街;打瓶酒,嗙(湘西方言,“嗅、氣味”的意思)尿臭;稱斤肉,光(湘西方言,“全部、皆是”的意思)骨頭;買包面(湘西方言,“一包麵條”的意思),光稻草;回到家,慢慢幹(湘西方言,“吃”的意思)。
忠南隊長本不想理會這些孩子。他心裡明白得很,這群孩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一個比一個搗蛋,一個比一個會捉弄人。但是,不理會硬是不行啊,他們的那吵鬧聲,簡直能把房子鬧跨。於是,他又使出慣用招數,大聲地說:“完(湘西方言,“我”的意思)的小祖宗們,請安靜!乃個(湘西方言,“哪個”的意思)不鬧了,完就給乃個一個糖果。”
今天或許是流年不順。這群孩子對他理都不理,仍然是“外甥打燈籠——照舅(照舊)”。他想:這招不靈了,得想新招。他想著、想著,去搬救兵。於是,他在副隊長成龍耳朵邊嘀咕了一會兒後,成龍立刻離開了會場。
不到一支菸的功夫,成龍揹著大藥箱,手裡拿著給牛注射的注射器,大聲地說:“蔫們乃個敢再鬧,完就給不聽話乃個的打針。”
這一招,果然起到了效果。孩子們立刻安靜起來。
“還沒正式開會之前,完想問大家一個問題。”忠南隊長擠了擠面部肌肉說。
常言說:跟到好人學好人,跟著狐狸學妖精。不是麼?忠南隊長在顯貴身邊呆的時間長了,他不僅僅是說話的水平越來越高,而且,做事能力和魄力也越來越像顯貴了。尤其是,說話時的那神態、動作、姿勢,都幾乎是同一個版本。當然,這是他長期以來認真模仿,認真學習的結果。
“蔫(湘西方言,“你”的意思)港(湘西方言,“說,講”的意思)哈,麼得問題。”
“大家笑夠了沒?”忠南隊長問。“看蔫們一個個的,就絳(湘西方言,“像,形同”的意思)七(湘西方言,“吃,喝”的意思)了笑婆娘的尿噠的。就乃們好笑的麼(湘西土語,就那麼值得好笑)?”
“不是完跟隊長蔫作對哈,今格兒(湘西方言,“今天”的意思)完們還真不是笑蔫。”安二佬大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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