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一章 半夢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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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越州館舍，中殿三重大殿屋頂，王鳴隱在暗處，而張霞舉站在屋脊之上遙望修煉夢芒。

半個時辰過去，張霞舉停止修煉，搖了搖頭。

“怎麼，不行？”王鳴眉頭微皺。

“神光太強了。”

王鳴就知道是這結果。

二人上到屋頂，夜色中越州館舍一道神光衝向天空。

這神光不同其他神光，有淡淡的紫氣。

不單單越州館舍，其他館舍最高樓頂也都會有一道神光沖天而起。

這不是個人的神光，而是館舍所代表國度的神光，準確說是國運之光。

自有神州九國開始，諸國館舍就設在這裡，久而久之館舍就有國運之光凝聚。

除了館舍內的神光，館舍外遠遠近近神祗神光數不勝數。

張霞舉要修煉的夢芒主流是普通老百姓的夢芒，而在大大小小這麼多神光之下，普通的夢芒根本就微弱不覺，是以她很難像平日一樣修煉。

難道要換一個地方？

不行，剛剛來帝都人生地不熟，這個時候去哪裡？更重要的是，帝都實行子時宵禁，這時候出去恐怕發生一些難以預料的事。

張霞舉神情有些懊惱，她能感覺到周圍三四十里的夢芒，但是在神光、帝都之氣遮蓋之下，很難加以凝練。她嘗試了許多次，效果都不佳，想到這來之前她說過的大話——大夢洞天能在帝都開啟。現在看來，是她把問題想簡單了。

“師妹，我還一直沒說抱歉。”

就在這時，王鳴忽然開口說道。

“什麼？”張霞舉雙目露出疑惑。

“就是靈舟上我對你做的那些事。”

張霞舉雙頰頓時緋紅，好端端提那個做什麼？

“情急之下，不知道怎麼辦，有冒犯之處，多多原諒。”

張霞舉道：“大師兄如果不說，我都忘了。”

“你忘了那是你的事，我必須為我的孟浪之舉向你道歉，我想那是你的初吻。”

“初吻？那重要嗎？”張霞舉有些氣惱，眼下修煉夢芒也遇到麻煩，你不想辦法扯這些閒篇做什麼。張霞舉也不完全是氣話，初吻是什麼東西？她真心不介意。

王鳴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什麼？”張霞舉有些懵。

“不掛於心的心態甚好。”

張霞舉目光一亮，大師兄這話有深意啊。

帝都夢芒之光微弱難察，而自己又心急難耐，這等情況下，如何能像往日一樣修煉？就在一下，張霞舉感覺身心發生非常玄妙的變化，彷彿她看得更遠也聽得更遠，那些微弱的夢芒依然微弱，但似乎更清晰了一些。

“所謂夢芒，應是他人夢想凝聚，那麼霞舉你有什麼夢想？”

張霞舉聞言一愣，陷入深思。

“你有沒有看過你自己的夢芒？”

“看自己的夢芒？”張霞舉搖了搖頭，仔細想想，她還真沒有看過自己的夢芒，而這居然是她一直以來忽視的問題。

“你的夢想呢？”王鳴的嗓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魅力，彷彿要催人入睡。但是，張霞舉同時覺得此時此刻還有另一個王鳴，正捧腹大笑望著自己。而這樣的觀想，讓張霞舉身心的一半隨著王鳴的話似有入睡的感覺，另一半身心卻因為看到王鳴“嘲笑”她而警醒。

王鳴的內心的確有另一番姿態，那是因為“你有什麼夢想”讓他想起過去看的一檔歌唱類綜藝節目，導師經常說的就是這句話。

王鳴被自己說的話搞得笑場，因為不能讓張霞舉察覺所以憋著，於是有些人格“分裂”。王鳴不知道女人的直覺是恐怖的，已經察覺到這點，更不知道他的這種心態連帶著讓張霞舉誤打誤撞進入一種“半夢半醒”的狀態。

“我的夢想，就是讓全天下的人都實現他們的夢想。”

雖然感受到一半王鳴帶著“戲謔”的笑容看著她，張霞舉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死穴，張霞舉覺得這就是她的死穴，怕被人問“你有什麼夢想”。

王鳴的神色肅然的，人格“分裂”也隨之消失，道：“那你怎樣才能做到？”

“是啊，我該怎樣才能做到？”張霞舉喃喃問自己。

事實上當王鳴對張霞舉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並不知道該如何做，他只是知道以張霞舉目下的心態不行，他必須要幫她調心。

現在他有些清晰了，也有些明白，他現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