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是個異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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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脫下身上的雪白狐裘，放在桌子旁邊，然後一步一步走上去，從後面輕輕擁抱賀蘭兮疲累的身體：“賀蘭兮……”

手剛剛觸碰到賀蘭兮的背影，他身子突然一個激靈，抓著她的手腕猛然轉身：“攬月？”

黯淡的眸光因為倒影出了她的容貌，而顯得分外璀璨：“攬月，是你嗎？你……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

攬月大驚失色，該死，她居然忘記了賀蘭兮的身體裡面是魘，魘在冥界多年，怎麼可能會看不見她的魂魄之體？

當日被扶搖馱著往荒廟去的途中，若不是他過分傷心，若不是千仞隱蔽的術法，他只怕能夠親眼看著她的魂魄從身體裡面抽離！

能被他看見，她很開心！

能被他認出來，她更是開心！

可是，她現在是光著身子吶，這樣暴露在他的面前，這也太，太……

真不該聽信扶搖的話，居然忘記了賀蘭兮的身體裡面，是魘！

她慌忙的想要後退，他卻把她一把拉進了懷裡，目光細細的掃過她的眉眼五官，柔聲低喃道：“原來，你長這樣……”

“是……是不是很失望？”攬月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下目光。

他道：“沒有！你長得和我想象中一樣，我很喜歡！”

她低聲說：“賀蘭兮，對不起！時間太久，我自己都已經忘記了我原本就只是異世魂魄，和你一樣，都只是佔用了別人的身體而已……”

她就這樣寸縷不著的偎在他的懷裡，惹得他氣息漸熱：“蠢女人，說什麼對不起呀？你能回來，對我來說就是最大的恩賜了！”

他的目光漸漸熾熱起來，慢慢低下頭，輕輕往她的額頭上面吻去！

晨光終於掙破了雲層，將明亮的光芒投射過來。

她的額頭在他的唇片熨上來之前，就已經慢慢虛化，緊接著，她的唇，她的頸脖，她的身體，隨著日光的照射，很快就消匿與無形！

賀蘭兮失而復得的欣喜還沒消散，突然又看見她再次憑空消失，心中大慟，急忙伸手去抓：“攬月！”

掌心空空，徒留一手微涼！

他急忙將窗戶關上，將所有的日光都擋在外面，痛聲喚道：“攬月！攬月！”

沒有人答應他，將裡外房間都找了個遍，依舊還是沒有她的蹤影！

剛才出現在懷裡的人，宛如他思念太甚，凝想出來的夢境一般，虛幻得可怕！

可是，那精緻陌生的面孔，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聲音，卻又是那麼真實！

他有些自責的在自己的心口狠狠捶了一下，她是魂魄，他應該在日光初現的時候就想辦法保護她，而不是去親吻她！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一身華美衣裳的少女款款走了進來：“賀蘭兮，你在叫我嗎？”

他抬起頭，盯著這張熟悉的臉，有些艱難的笑了笑：“對，我在叫你，你……昨夜睡得可還好？”

少女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後頸：“嗯！不怎麼好，昨夜總是夢見有人壓著我……賀蘭兮，我們今日就啟程去大黎吧？我不喜歡這歡香館！”

少女說著，突然發現了桌上那襲雪白的狐裘大氅，急忙走過去拿在手中細看：“咦，這是誰的？是送給我的嗎？好漂亮！”

賀蘭兮也是這時候才發現桌子上面有這樣一件大氅，想必是她用來蔽體的，在她從後面擁抱他之前，她脫下來放在這裡的！

賀蘭兮想起懷裡擁抱過的人兒，原來她不是虛幻的，她很真實的來過，她放不下他，所以就算只是魂魄也還是要回來看看他……

心中鼓盪著劇烈的情緒，伸手將狐裘從少女的手中一把接了過來：“不是送給你的！”

說完，在少女微覺詫異的目光中，將大氅收入了墟鼎之中。

少女雖然有些失望，但是性子十分溫順，儘管那狐裘大氅十分可疑，卻也不追究，只過來牽著他的袖袍，低眉順眼的說：“賀蘭兮，我餓了，我們下去吃早飯吧？”

“好！”賀蘭兮答應著，牽過她的手正要帶她出去，眼角的餘光突然瞥見地上一條蜿蜒遊走的碧綠小蛇！

他略一遲疑，眸中掠過異樣的神采：“是你嗎？”

他伸手下去，那碧綠小蛇便順著他的手爬了上來，輕輕的纏上他的手臂，一雙琥珀色的眼瞳微微有些溼潤的水氣，就那麼無言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