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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有了更深感情的她卻不可抑止地這樣想著——壯年的皇帝服下延壽丹,會如何?
好在,這些年,她已做了她所有能做的,盡了全力對老皇帝好了,因此,在心裡,她只是遺憾,而非愧悔自責。
皇帝的身體,如同一個渾身是洞的篩子,往外漏著,漏著,最終,會連他最後的一絲生命力也會漏掉。
看著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增加生氣的皇帝,玉兒再一次對生命產生了敬畏。
皇帝,有著這個華夏民族所有老人共同的願望,離世時,他希望兒子們都在身旁,因此,臨近那個已知的時間時,皇帝著人傳昭十四阿哥回京。
四阿哥仍然每日默默守在老父身畔,幫著老父處理朝政,在他疲乏時,替他揉揉腰背,在他乾渴時,為他倒一盞茶,在知道皇父時日無多的這一年多里,四阿哥放下了所有一切外在的計較,用著最誠摯的心服侍著自己的父親,其間,未摻雜任何的一點功利,那是一個兒子最深心處對父親的繾綣不捨,孺慕眷戀。在他時日無多的老父跟前,冷麵王放下了一切掩飾,如同一個幼童,那樣的依戀著他的父親。
老皇帝會用慈愛不捨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四阿哥,看著他默默地做卻從無一言宣之於口,彷彿一開口,便會有熱淚隨之而出,素來堅強的四兒子那從所未見的軟弱與無措,卻讓老皇帝蒼老的心那樣溫暖、熨貼。得到兒子這樣真切摯熱的愛戴敬慕與留戀,他想,作為一個父親,他知足了。
康熙六十一年八月,皇帝行圍,胤禛與胤祉等皇子六人隨駕。十月,奉皇父命,胤禛率弘暉、弘升、延信、隆科多等查勘糧倉。
十一月初七日,皇帝病倒,自南苑回駐暢春園。
初九日,胤禛奉皇父命代行主持郊祀大典。
十三日,十四阿哥胤禵趕回了京,撲倒在皇帝的病榻前。
皇帝所有的兒子都跪在暢春園皇帝的寢宮內,聲聲悲泣。
皇帝鼓起最後的一點力氣,口齒不清地道:“傳位四……四阿哥……“
“皇阿瑪是說傳位給十四弟嗎?是嗎?”九阿哥大聲嚎哭:“皇阿瑪,您放心吧,兒子們會好好輔佐十四弟的。”
九阿哥的聲音很大,很響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壓蓋了皇帝后面的胤禛二字。
病榻上的皇帝目露憤怒與悲傷之色,可是,彌留之際的他,卻有心無力,只盼著自己留的後手能起作用,能讓自己這個執拗的四子少受些冤屈與世人的指責。雖早從弘曆的口中聽說過幾個兒子的違逆,此時,真正面臨時,皇帝仍有些不敢相信,這,真是他所生的兒子嗎?若不是自己早作了佈署,他們會把祖宗的基業攪至哪番田地?要毀了它嗎?
皇帝再看一眼四兒子,他曾讓四兒子早早登基,這個倔強的兒子卻死也不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讓皇父體諒身為人子的一片愛戴之情,併發誓說在皇父生前,身為人子,他胤禛絕不為帝。這個老四,死腦筋得讓人又愛又氣又憐,自己心酸之下,只能依了他的意思,以至如今給了這些個不孝子以可乘之機。不過,皇帝咬牙,那個女子,肯定能做點什麼,皇帝拿自己的生命在賭,賭那個女子的心性與為人。當然,即使賭輸,皇帝仍有自信,自己先前做出的諸多安排絕不會給四兒子的繼位帶來任何可資攻擊的把柄。
十七阿哥聽了九阿哥的嚎哭,抗聲道:“皇阿瑪明明說的是四哥。”
九阿哥轉過頭,目光兇狠地瞪著十七阿哥道:“老十七,九哥知道你和四哥親近,但你也不該故意屈解皇阿瑪的遺願,他老人家是屬意十四弟的,若不然,豈會在病中召回陣前的十四弟,這世上,比軍情更重的不是大位的傳承嗎?皇阿瑪方才明明說的是傳位給十四弟。”
十八阿哥抹著臉上恣肆的眼淚:“九哥,到底是誰在屈解阿瑪的真意?大位傳承大於軍情?九哥,你忘了,孝道大於天。”
聽著十八阿哥憤怒的指責,九阿哥的目光有一瞬間的遊移,可到底,心中的怨氣與理念佔了上風:“我聽著的卻是傳位給十四弟,你們誰還聽著了,我聽錯了嗎?”
九阿哥狠狠瞪著年幼的弟弟們。
三阿哥不言,五阿哥無奈,七阿哥茫然無措,八阿哥低頭傷心,九阿哥在咆哮,十阿哥看看四哥,再看看十四弟,又回頭看看他親愛的八哥九哥,卻是左右為難。
十三阿哥跪著往前移了一步:“九哥,十八弟說得沒錯,孝大於天啊,您是阿瑪所生,怎能違拗阿瑪之意。”
皇孫們跪得較遠,加之輩份所限,卻無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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