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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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己卑劣的佔有*****。
號稱寵我疼我,還假惺惺送我一屋子的東西,殺起我來卻眼都不眨一下。
他唯一的軟肋,大約也只有拓跋頊了。
當日在懸崖上,他肯放過重傷的拓跋頊,已是我見到的他最柔軟的時候了。
“無論如何,那是他的弟弟。他自己想打想殺是一回事,被人當成牲畜殉入仇人陵墓是另一回事。何況給犧牲的又是名正言順的北魏儲君,以他的自尊和驕傲,大約怎麼也不會快活。”
我快意地輕笑,“父皇,我只要想到拓跋軻會因此坐立不安,睡不安席,我就高興得很!”
蕭彥深深望著我,嘆道:“看來你在北魏……著實吃足了苦頭。”
再次被人提起往事,我的臉色應該有些發白。但我努力地振足了精神,若無其事道:“多些經歷未必是壞事。不然,我還是以前那個不知憂患不知死活的齊國公主,只怕早給人暗算得連屍骨都不知哪裡去了。”
蕭彥點頭道:“怪不得你一心想建立起自己的勢力,大約也是總不安心,希望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罷?也好,父皇已經這麼大年歲,也不知能保護你多久,你自己學著保護自己總是沒錯的。”
他轉頭又問我有沒有中意的男子,可以擇作東床駙馬;我卻記起了他有多處舊傷,逢著溼冷的天氣便會發作,也追問太醫院的用藥情況。
彼是衰柳掩映,殘荷亂舞,菊英零落,正是暮秋初冬蕭索天氣,最易動人愁懷。
但我和蕭彥並坐於榻邊,像任何一對民間的父女般絮絮說著家常,倒也不覺冷意。
可皇宮東北角的頤懷堂冷不冷?
那些杜蘅蘭若,到了秋冬季節,連香氣都清冷清冷的。
蕭寶溶一向怕冷,以往住的翠玉樓一早便會用上銀霜炭。
還有刑部的密牢,那裡太冷了,即便拓跋頊那樣健壯的男子,大約也會覺得冷吧?
或許,天底下有一種冷,叫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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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那些奸細人頭回北魏的使者,沒幾天便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我饒有興趣地召來詢問時,發現一切均如所料。
拓跋軻一如既往地冷漠無情,對使者和使者帶來的“賀禮”及傳話同樣地冷淡,或者說,表面非常冷淡,看不出一絲惱怒之意,甚至按照兩國交兵,不斬來使的慣例,客客氣氣將使者放了回來。
果然是喜怒不形諸色。
我正撫掌細想時,使者期期艾艾加了一句:“我們走時,魏帝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
遲疑半天,使者終於說出口來:“他說,他的弟弟給聖武天王殉葬,聖武天王的妹妹給他殉葬,倒也公平得很。”
我聞言已微笑起來。
我人在南方,如今寸步不出寧都,行動便是數百人相擁相護,防衛極是嚴密,他想再抓我,也只是做夢。明知其不可行,還說出讓我殉葬的話,白白讓我更起戒心,已經不像那個隱忍不發城府極深的冷血帝王了。
好吧,你慢慢氣憤吧!
你越氣憤,我越開心。
這筆債,總要一點一點要回來,直至最後要你的命!
不過奇怪的是,這些日子我為拓跋軻的不悅而開懷時,端木歡顏卻有些怔忡,一臉的若有所思。
到後來,他連和我下棋時都能走神,時不時地蹙一蹙眉。
我有幾分懷疑他是故意做出這樣的恍惚情形來給我瞧。找來他的從人暗暗詢問時,果然聽說他去過刑部好幾次,甚至有三次是在這次救人事件之前。
我不曉得他什麼時候和拓跋頊這位北魏皇太弟扯上了關係,悄悄令人去調查端木歡顏的過往時,只知他祖上歷代居於東山,少時便以才學聞名。但他少年時並不眼盲,十六歲開始外出闖蕩,四處遊歷,漸漸天下知名。直到八年前忽然得了盲疾,他才回到了東山老家隱居。
拓跋頊大我兩歲,八年前還個十一二歲的男童,絕不可能和端木歡顏有所交集。而端木歡顏是土生土長的南朝人,如今被我倚為心腹軍師,絕無理由偏幫北魏之人。
疑惑間,我忍著硬是沒去追問,只在暗中調遣兵馬,準備蕭寶雋大殮之事。
直待十月廿六,簡陵完全落成,蕭彥那邊的聖旨也請了下來,追封了蕭寶雋為皇帝,諡號為“幽”,後被史家稱為齊幽帝。
而端木歡顏終於忍耐不住了,當晚和我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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