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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就著用吧 !”郭正域心中有些黯然,沒有再說什麼。
郭正域先讓朱常洛讀一遍孟子的《天將大任於斯人矣》,然後又叫他背下來。王安在一旁聽著長哥發出的抑揚頓挫地背誦聲:“天將大任於斯人矣,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行拂亂其所為,增益其所不能……”心中暗暗稱讚郭大人的一片用心,他是有意借孟子這篇文章,來激勵皇長子自強不息,磨練意志,不向逆境屈服。
接下來是一個姓劉的講官,給朱常洛講《巧言亂德》一章。他先解釋這一章說得是一些君王,以非為是以是為非,講到這裡,他突然提問說;請問殿下,什麼叫亂德 ?朱常洛很快答出“顛倒是非 !”劉講官笑了,郭正域與王安也都笑了。郭向王安稱讚說 :“殿下天資聰慧,常人不可及也 !”
……吃飯的時間到了。講官們給皇長子進講,不同於“經筵”(給皇上講經義),是沒有酒飯賞賜的,相反還須自帶飯盒。皇長子朱常洛看著過意不去,忙吩咐跟隨的太監說:“你們趕快回景陽宮,叫膳房做出幾樣萊來,快快送來,好讓師傅們吃上頓熱乎飯 !”
朱常洛的一席話,說得郭正域等幾個講官心裡暖乎乎的,他們共同在心裡埋下一句話:蒼天保佑!這孩子日後若能坐上皇位,必是個能體恤下情的明君。
十
對皇長子的讀書,皇帝朱翊鈞並不熱心,沒過多久便讓它半途夭折了。本來嘛,皇上心裡壓根兒沒打算立長哥為儲君 。他心裡有一個永遠解不開的結,那就是他本身是宮女所生,他從小就飽嘗了諸多不平等和辛酸。他清晰地記得,剛登基時,每逢用膳,自己這個小皇帝坐著吃,正宮陳太后也坐著吃,而生母李太后(原是裕王府宮女)必須站著夾菜吃,那是多麼讓人難堪的場面 !他常常獨自埋怨,自己怎會生在一個都人(宮女)的肚子裡 ?因此長大後,他最忌諱“都人生的”這四個字,他的一生都很難從這個陰影中走出來。他私幸王宮女,萬沒想到會暗結珠胎,有了一個男兒,“又是一個都人的兒子”——這令他懊悔終生。
皇上真心喜歡的是鄭皇貴妃。鄭妃出身豪門,聰明伶俐,不僅貌美,最可人處是善解人意。她化解過皇上無數次的煩惱不安,算得上皇上的知己。兩個人不僅話語相投,而且興趣接近,皇上善行書,筆勢飛舞,極似宋朝的米芾,常在金摺扇上題字,賜給內監宮人;鄭妃喜小楷,筆法清秀整齊,也常寫些賞宮女,最令皇上欣慰是,鄭妃所生皇三子,很像自己;愛母及子,皇上確有立皇三子為太子之心,立鄭妃為中宮皇后之意,障礙只是中宮王皇后雖多病卻健在!……
皇上立鄭妃為後心切,一次竟心血來潮,跑到慈寧宮李太后那裡,為鄭妃請“黃” ,即把鄭妃的寢宮翊坤宮,所有裝飾器物一律改換顏色,由紅變黃。明朝祖制各宮服飾器皿 ,除皇后坤寧宮用黃色外,其它都用紅色。皇上此舉頗有廢掉王皇后之嫌,李太后察其用意,沒有理睬他。皇上多次請求,太后惱了,沒好氣地說:“既然是皇上求情,老身怎能不聽?”說完便傳下懿旨,命妃嬪所住東西六宮,全部換上黃色。此語一出,皇上大窘。他素來孝順,以後再也沒敢重提此事。其實皇上也知道,太后並不看好鄭妃,而是喜愛寬和的王皇后,婆媳倆人相處融洽;另外太后還是恭妃與長哥的保護傘 !想到這些,皇上嘆了口氣,他力所能及的只有等待和拖延……
在冊立太子這件事上,皇上認為最大阻力來自朝臣,最讓他頭疼是言官們的譴責,每當讀他們的奏疏,常常氣得他吃不下飯,還會勾起他的頭暈病。久而久之,他對言官從不滿到厭煩,背地裡罵他們“稱神稱鬼,成何國體?”他曾親自把三十多個科道官削職;下詔斥責他們說:朝廷但用一人,言官便紛紛攻擊,不聽朕的主張,是何政體 ?於是,他想出了一個“留中”的辦法,即對大臣的奏本不閱不批,也不予下發,束之高閣,眼不見心不煩。即便是這樣,朝臣批評他的奏章也從未中斷過,不久前有個御史叫馮從吾的,上疏責備皇上“郊廟不拜祭,朝講(經筵)不舉行,章奏留中不發”“每飲必醉,每醉必怒” ,皇上聽司禮太監讀後,火冒三丈,嚷道朕不是有病嗎,怎麼去上朝、祭廟,怎麼批奏章?盛怒之下,他降旨廷杖馮從吾,時逢李太后壽辰,又有許多大臣出面相救,才免了馮的一頓杖刑。
皇上雖然懶理朝政,但大權不旁落,他多次講過:朕身為君主,最討厭被臣下挾制。眼下各部缺官甚多,缺尚書缺侍郎,外省缺巡撫,吏部多次請求補官,他就是不批准。他有他的想法:海內昇平,國家無事,要那麼多官吏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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