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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話誰都會說,好話誰都會講,能活著執行的,卻少之又少。我只希望,你不是個食言而肥的人。”

段翼的胸口震動出笑意:“我會努力。”

我點頭:“孺子可教也。”轉而幽幽道:“翼,我餓了。”

段翼的車子微停,問:“想吃什麼?”

我嘆息道:

“現在想什麼都覺得不好吃,但若吃起來,一定都很香。”

段翼應道:“那就吃麻辣鍋吧。”

車子一拐,往它處行去,還沒有走很遠,便聽見工廠裡發出咣的一聲巨響,接著整個曠野裡躥起熊熊大火。

我望著那紅光一片的地方,只願麻煩遠離我們,至於其他人的死活,實在不是我等可以干預的未來。

摩托車長驅直入仍舊燈紅酒綠的鬧市區,然後兩個人進入地攤夜市,透過殺價,各自選購了一身衣服。

當我頂著亂糟糟的野雞頭、濃重的煙燻妝、血豔的豐唇,穿著短小的黑色亮面羊皮裝、腰佩一條銀色鏈子,十個指頭全部染成了黑色亮豆,腳蹬一雙紅色靴子出現在段翼眼前,便看見了一身重金屬感的段翼,忍不住靠上去,輕佻起拋個媚眼,吹了聲響亮的口號。

段翼一把攔住我的腰,耍酷地撫了下被揪成刺蝟的銀色毛髮,一挑眉峰,愣是釋放出幾束輕佻的邪氣兒。

我伸手挑了挑他唇畔上的銀亮釦環,笑道:“不錯嗎,新新人類小混子。”

他拉開夾克鏈子,露出赤裸的古銅色胸膛,以及胸膛一側的龍形紋身。

我眼神一亮,一指觸去,問:“什麼時候紋的?酷哦。”

他拉住我的手指,歪頭流裡流氣的說:“別觸,八元錢一個,剛粘好的。”

我笑得體力不支,倚靠在他起伏有致的性感胸膛,化身為妖孽狀。視線大膽而火辣地順著他的胸部,延續到低腰牛仔褲上,為那鐵釦下的呼吸而起伏著情緒。手指不自覺地輕拂過去,想要窺視那褲子隱約間的炙熱溫度。

他微啞的聲音由耳畔傳來,說:“那裡面的東西,是真的。”

我手指微動,抬頭看他,只此一眼,便望進他眼中那沉寂了歲月鋒芒的等待,若天涯海角出的一塊基石,堅韌、執著、恆久。不是流星,不耀眼,卻令人有種心靈的契合。

黑色如廝,怎不叫吾心動?

於是,在這個喧囂的熱鬧夜晚,我開啟豔紅色的唇,道:“需要驗貨。”

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嚕一聲,兩人相視一笑,攜手走向街道斜對面的麻辣鍋,扯開膀子,香香辣辣的大吃了一頓。

吃好後,抹了抹嘴兒,一拍桌子,算賬!

出了小店,長長的呵了一口氣,爽出一身熱汗。

小隱於野,大隱於市,讓那些追捕我們的人守在各個交通樞紐喝冷風去吧!

騎上拔了標誌,又用噴桶改變了顏色的摩托,兩個人開始遊蕩在這樣異樣瘋狂的夜裡,逛到無處可逛時,我睏乏的倚靠他的後背上,說:“去瓏立區。”酒店是住不得的,我沒有身份證,而他的未必保險,怕是即使引不來警察,也會將其他殺手招來。

事實證明,我對段翼的信任,一如他對我的信任。

段翼沒有問我為什麼如此,車子一拐,向我指引的方向駛去。

我想,對我來講,現在唯一可以令我睡個好覺的地方,就是白毛的小二樓了。

兩個被通緝的人,配合默契的將摩托車掩蓋好,然後悄然潛入還沒被警察光顧的小二樓。

踩著階梯,小心的摸索進去,便在二樓的視窗處,看見屋子裡泛黃的暖色燈光,給人一種假的寧靜。

我唇角悄然勾起,探頭向窗裡望去,卻看見一個女人撲進了白狐的懷裡,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與白狐大演激情對手戲的江南水鄉妹!

笑容凍結在嘴角,不想看他們糾纏下去的戲碼,也不想給自己怎樣一個正確的答案,即使白狐無意於那個女子,但這間染了我氣味兒的屋子,卻活生生又多出了一個女人。

因為白狐說,這裡,除了他的家人,只來過我這麼一個年輕女性。

那麼,我是不是要當面質疑他,那個女人是個變性人?還是千年不老妖?

儘管看透了一切言情鏡頭,更非常透徹的明白,也許男女主角會因為這種誤會而導致生死兩茫茫的無奈,而自己確是分外不喜這種八點檔的烏龍情節,但我必須誠懇的說,此刻,我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如同領地被侵犯了一樣令我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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