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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吐出包裹著的細皮:“很髒,應該洗洗。”
他說:“跟我走吧。”
我點頭:“把他們都殺了,我就跟你走。”
於是,那一聲聲來不及呼喊救命的卑弱生命,便永遠糜爛在這片骯髒的土地,讓身體與靈魂繼續骯髒下去。
那人在我面前停留了三秒,然後轉身離開。我用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肥皂香做引,自然跟在他的身後。不問去哪裡,將來會如何,因為我相信,即使是地獄,也比這些骯髒更適合我。
也許,遇見他我是的幸運,而他遇見我,卻是註定的孽障。
他是黑道的大當家,卻獨獨迷戀我吃人肉時的笑顏。他說,他是狼,而我卻是魔。他說他愛我,想要貫穿我,一點點頂碎我的驕傲。
我說我沒有驕傲,只是我的身體被封印了,唯一的接觸,只能是被我吞噬下腹。
所以,在我將他全部的本領學來後,他向自己開了槍。
他將位置傳給我的唯一要求,就是讓我吃掉他的肉。
在所有屬下面前,戴著銀色面具的我,用刀子劃開他的胸腔,取出他的心臟,扔入油鍋裡炸透,然後撈上來,用銀製的刀子將其切成一個個薄片,灑上調味,配著紅酒,一口口安靜的吃下。
腳下是他的屍體,血液已經凝固乾涸。
從那以後,我坐上了黑道的第一把交椅。
沒有人知道我是個瞎子,卻將我坐上交易的版本刻畫出很多的精彩片段。我沒有追究,因為我想,也許,這些流言蜚語對於他來講,是個很不錯的愛情故事。
既然我不能給他,那就讓他自己去聽吧。
得到權勢的我,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所以,對於所有違逆我意願的人,我都毫不手軟的將他們收入麾下,用我所能想象的刑法折磨著,直到他們親口同意讓我剪掉他們的舌頭,做我永世貼身奴僕為止。
反抗者沒有了聲音,我的耳朵才可是分辨出更細微的風向,讓米粒的一切都傳入我的心裡,讓我感受到自己活著的事實。
讓人拍攝下米粒的照片,讓人按照樣子做出雕塑,讓我的手指可以感覺到她的音容笑貌,那溫熱的身軀彷彿就在身邊,令我在肆虐的思念中體味惦念的幸福。
米粒的每次蛻變都是讓我惶恐的美麗,不想,真的不想讓任何人洞悉米粒的一切。本應該離她最近的人,為什麼卻要有著最遠的距離?
雖然知道她因為兒時的腦部受傷失去了幼年記憶,讓我在渴望的希翼中開落一地的殘局,但埋藏在心中的種子,卻愈發地破土而出,直直纏繞得我無法呼吸。
我的妹妹,我的米粒……
當米粒的一封挑釁書被送到我手上,讓人讀了那些調皮的押韻詩句後,我將自己關進了籠子裡,怕自己忍不住就會去找她,抱住她,愛她。
我的米粒啊,哥哥,要如何愛你?
接近吧,即使沒查出那惡魔的隱身處,我已經無法理智的讓自己聽著米粒的一切,卻要忍受無法將她抱在懷裡的無措。
設計將‘藝術心理學’的老師撞傷,然後威脅利誘將他一家送出國,自己取代了原有的老師,在分分秒秒中等待著接近米粒,嗅到她的氣息。
曉得她所接受的命令,為了不讓自己在等待中煎熬成淚痣,派人假扮神經病,將米粒引來淫雨霏霏的菊花地。
我很緊張,緊張的忘記了呼吸,卻想要嗅到她柔軟的氣息,於是我展開自己,貪婪地吸吮著有米粒氣息的空氣。
即使看不到,即使聞不到,即使感覺不到,可我仍舊知道她來了,就在我身邊,一步步走近,淺薄的呼吸落在我的身上,多少個日日夜夜未曾聽見的聲音,此刻口在我的胸前喏喏地響起,她說:“我……可以吻你嗎?”
可以嗎?可以嗎?米粒不知道,即使她想咬掉我的肉,吞噬我的靈魂,又有什麼是不可以的?我的身,我的心,我的一切,都是為她活著。
內心裡極具地顫動跳躍著,卻用最好的自制力將那份激烈隱忍下來,生怕自己的曠野嚇跑了我內心的柔軟。
緩緩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這是一個夢,即使明知道自己看不見,卻還是怕醒來,只有閉著眼睛,才讓我覺得安穩。
當米粒的唇畔碰到我的嘴唇,我彷彿聽見一地野菊悄然綻放的聲音,那是我人生的第一個美麗。
番外之哥哥要如何愛你?(二)
愛情是最不穩定的因素,也許前一刻可以為了對方獻出生命,例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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