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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鄲驛裡逢冬至,抱膝燈前影伴身。
想得家中夜深坐,還應說著遠行人。
一首膾炙人口的詩詞,道出萬千遊子遙望家鄉的傷感與思念。
現代人急功近利,心思浮躁。生活越好,情感越是空虛,即便用詞洋洋灑灑,詞句唯美卻言之無物,字裡行間充斥著一股市儈浮誇的氣息,讓人厭棄。
說來慚愧,她以前也傻得可以。
像古人說的少年不知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作了幾首詩句頗得師長歡喜,便在同學面前得意洋洋。
上了大學之後,接觸的層面更深入,知識更廣泛,才發現自己當時作的詞有多浮誇,臊得她恨不得挖個坑將以前的作品埋了,權當自己沒做過。
從此不敢輕言詩詞歌賦,專心鑽研古文字的起源、結構與涵義。
回到雲嶺村,蘇杏默默地開了書房的燈。
慣性使然,小壽小全不用她開口便開始四下搜尋異味。而她來到客廳,開啟大門,迎面呼地吹進一陣寒風,夾著細碎的雪花飄了進來。
嗬,雲嶺村也下雪了。
以前在G城,冬至那天還穿短袖呢。
她來到屋簷下,驚訝地發現院子裡的桃樹早已掉光葉子,光禿禿的樹身像披上一層薄薄的雪毯子。還有菜地裡的菜,估計全死了,被埋在雪層下看不出痕跡。
聽當地人說,雲嶺村四季分明,熱的時候能熱死人,冷的時候能把人凍成冰棒,看來此言不差。
對於家裡的植物來說,她不是一個合格的主人。
播下種子,早晚澆一次水,偶爾除除草別的就不管了,更別說施肥什麼的。任它們被風吹雨打,任憑蟲子肆虐將鮮嫩的菜葉咬出一個個小洞,甚至被咬得支離破碎。
碎了,枯了,爛了也不管,任它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她只挑好的葉子洗洗便做來吃了。
她也不是一個好學生,貪生怕死不惜自斷前程,辜負師長多年的悉心栽培。
她更不是好女兒,過完年回到學校,像往常那樣忙於學業與工作,數月不曾歸家。有時候隔一個月給家裡打個電話,有時候兩三個月……因為父母親隔三岔五就打個電話來噓寒問暖。
習慣了,所以很少主動想起給他們回一個電話。甚至連母親今年的生日她都沒回去,只是打了一個祝福電話,寄了一份禮物而已。
病與痛,生與死,彷彿一直是別人家才有的事。萬萬沒想過,過年時的團圓居然是她和父母的最後一次相聚。
從此以後,不僅是中秋,冬至,甚至連春節都只有她一個人過了。父親對她未來的期望,母親的叮嚀嘮叨,成了她人生中的一段過去。
一切安慰都是多餘的,若非親身經歷,根本無法理解撕心裂肺是怎樣的一種滋味。
細碎的雪花輕輕灑落庭院,柔和的燈光,落在屋簷下的人兒身上。蘇杏坐在臺階上,整個人躲在斗篷的陰影裡,雙手捂著臉,憶起往年家人團聚的溫馨時光,一點一滴。
心裡的悔恨與內疚,化成一把鈍刀在慢慢切割她的靈魂。痛,刺骨的疼痛,像在贖罪一樣,只有痛楚能讓人獲得一絲絲的解脫。
一個人的孤單飲泣,比兩個人的故作堅強好得多。
抹去臉龐的眼淚,她站起來,踩著院裡很薄的一層雪地毯,來到院門前,開鎖,然後出了門。沉重的負面情緒壓得有些喘不過氣,她要走走,想到處走走透透氣。
沒發現家裡有異常的小壽小全一直蹲在身邊,見她出門,便安靜地跟在身後,形影不離……
“嘿嘿,快看,隔壁燈亮了!”
休閒館裡,一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格外興奮地從三樓陽臺跑到二樓的客廳。一雙大長腿連蹦帶躍,三轉的樓梯被他三兩步就輕鬆跳了下來。
客廳裡有三個年紀相當的年輕人,男的,一個在吧檯調著酒,一個在玩遊戲,時不時氣憤地一拳捶桌:
“噢,碧池!”
還有一個在看美食影片,聞言挑了一下眉,瞅他一眼,揶揄道:“怎麼,又想去敲門?”初來乍到那天敲了差不多一個小時,還沒夠?
一提起那天的事,某人的滿腔熱情頓時弱了些。
“沒呀,我是來跟大家說一聲,看要不要準備一下。”大男孩犟道。悻悻地來到客廳坐下,一雙大長腿翹在茶几上不停地搖擺,像在告訴大家他其實一點兒都不在乎。
在乎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你看見她過來了?”站在吧檯的男子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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