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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保住他的命,這個人只能是鬼城桃九。上次他逃出你的軍營時你也見過了,桃莫顏的後人,手段之奇詭,非常人能及。”
正在此時,軍士在帳外大聲稟報:“稟將軍:人已帶到!”
裡面的對話中斷,片刻傳出霍飛的命令:“讓他進來!”
軍士聞聲向我道:“城主請進!”
我瞟了他一眼,抬手掀簾走了進去。此時此刻,我倒期待曌國能給我個什麼機會拿捏一把!
一進帳,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抬頭看過去,頓時呆立當場!
希音和霍飛臉色十分凝重地立在一旁,看著花辭臉色發白地處理著一個人的傷口。
床上躺著的那個傷患一動不動,寬袍大袖、黑色的精緻繡紋、蒼白絕美的容顏、坦露的胸膛、刺目的一大片鮮血……
我站在門口一步處再不挪步,來自桃九和藍殊的情緒洶湧地把我整個人都淹沒了。就在剛剛前些時候,我還以為烏雲珠的情緒對這具身軀的影響最大,現在我才知道,不是!不是!不是!
我的表情僵木空白,旁人看上去一點兒表情都沒有。這是我在21世紀時特訓的結果。當情緒真正瀕臨失控時,下意識地放棄一切表達,不會讓表情神態或者肢體動作洩露自己真實的心理活動。
霍飛疾步走到我身旁,說了一句很可笑的話,只不過我笑不出來。他站在我面前嚴肅地對我說:“給你一個機會:如果城主能救活這個人,曌國立即撤軍!”
我覺得我此刻的情緒反應和理智是脫節的。我的情緒在不受我控制地在翻江倒海,我的理智卻讓我冰冷地只發出了一個音節:“滾!”
霍飛的氣息幾乎瞬間跟我一樣冷,但默了一默依舊道:“那你想要什麼?說!”
我的目光平平地始終放在床上那個人和那攤鮮血上,面無表情:“滾!”
霍飛拼命剋制怒火,希音快步走了過來,站在我面前看著我,漂亮的臉上難得極為認真:“桃九城主是嗎?在下乃曌皇座下特使希音,身負密令,可節制沿途一應軍政。城主有什麼要求,但講無妨!”
我怎麼知道我現在該提什麼要求?我只知道我現在胸腔裡積滿了情緒,不斷地往外湧、往外湧!我腦子裡轟隆隆彷彿有壓路機碾過,聽不進去他們的任何一句廢話。
我從他們中間穿過,大踏步來到床前,近在咫尺地看著君息燁。
微弱的呼吸、淡薄的體溫,證明著他的生命依舊還在。但,卻那樣地微弱、那樣地淡薄。彷彿任何一個呼吸間,都會離我而去。
花辭抬頭看了我一眼,我沒收到。身後希音急急地跟我說著什麼,我也沒聽到。我沒有辦法控制我的意識,我的意識緊緊地籠罩在床上氣息微弱的人身上,從頭頂到腳趾、從內臟到汗毛,一寸一寸地掃描。
傷口只有一處,在心口。幾乎是直插心臟,只偏了那麼一些些。受傷不超過一天,傷口已經被很好地縫合過,用了非常罕見的藥物,幾乎已在癒合。但此刻花辭卻不得不把傷口再次割裂,小心翼翼地用一根頭髮絲樣的東西伸進去尋找。因為全神貫注,無法分神跟我說話。
他的判斷沒有錯,但要讓他這麼找下去,東西沒找到君息燁可能已經心臟停跳。而就是找到了,那個地方,他也無法在不傷到君息燁已經跳動微弱的心臟的前提下,把東西取出來。
我直直地瞪著那個東西,那個整齊平滑地留在君息燁心臟位置的小而薄的水滴狀斷刃——這個東西,我認得!
鬼城的惡鬼中,有一個人就曾經打過三把這種刃中有刃的精妙匕首。它的妙處就在於匕首的刀尖處另含著一個小小的刀尖,從外表很難看出來。而當匕首插入人的身體時,只要按動機關,那小小的刀尖就會彈出來,悄無聲息地斷在人體內。
因為刀尖彈出的尺寸和力度設計得非常輕柔,即使已經被暗算,都不會被發現。而結果就是這樣,即使傷者有機會得救,一般的醫者絕不會發現還有暗刃留在身體裡。包紮、縫合、創傷治癒,都只有讓暗刃徹底留在身體裡,再也無法取出。
倘若不是要害,不過是從此一生的酸脹疼痛。而如果是君息燁這樣緊緊靠著心臟——微微一動,斷刃便插入心臟,唯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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