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絕世文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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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聞“哄嗡”一聲輕輕騷動，堂內所有人注視著6瑾在宣紙上留下的那行大字，全都震驚莫名了。

這句“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與時才裴炎所出的“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一般，看得都是讓人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邊際，除了對仗工整，韻律郎朗，根本猜不透句子想要表達的意思。

一時之間，堂內議論聲大起，在座之人各抒己見，爭議不斷。

裴炎老臉上的溝壑陡然一鬆，頗具得意地言道：“6郎君，這一令只怕你是接錯了啊。”

6瑾笑容如初，問道：“不知裴公此話何意？還請拆解一二。”

裴炎輕輕頷，環顧四周望著場內亢聲言道：“想必各位也對本官所出的這一句律令看得不甚明白，然而只要換個讀法一讀，立即便會霍然開朗。”

說完之後，裴炎回身走得一步，行至屏風前指點著宣紙上的文字說道：“此句實為一個同字異音的對偶律令，其中一、三、八字讀調整的調，其餘讀曲調的調，是為調tiao琴調tiao新調，調調調來調tiao調妙。”

話音落點，眾人恍然醒悟了過來，紛紛對如此絕妙深難的律令驚歎不已。

裴炎捋須笑微微地看著6瑾，心裡暗自慶幸，悠然開口道：“6郎君啊，本官此令這樣讀來才為正確，如此一來，你用那句種花種好種種種種成種種香接令卻是非常不合適了，不用問這一局你也是輸定了，還是快快認罰吧。”

眼見裴炎出了這樣一個匪夷所思的律令難倒6瑾，而且還能罰他水酒三杯，堂內進士們全都忍不住為之振奮，畢竟這也是裴炎替他們挽回顏面之舉，一時之間，堂內罰酒之聲不絕於耳，嬉笑吵鬧中自然帶著幾分鳴鳴得意。

6瑾兀自從容一笑，言道：“裴公，在下接令之句可不是你那樣讀的，與那句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一樣，在下之句也為一個同字異音的對偶律令。”

話音落點，裴炎驀然呆愣了起來，面上笑容也是僵硬無比，而堂內陣陣喧譁也是一瞬間戛然而止，眾人膛目結舌，盡皆一副不可思議的神色。

陳子昂見裴炎吃癟呆愣，6瑾成算在胸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原來6兄早就已經識破了此等伎倆，也不知你那接句該如何來讀，快快道來吧。”

6瑾微微一笑，開口解釋道：“在下所接律令，一、三、八字讀去音，應為種植的種zhong，其餘讀上音，是為品種的種zhong，所讀之法應是種zhong花種zhong好種，種種種成種zhong種香。”

此話不亞於巨石入池，立即在一片安靜的正堂內掀起了滔天巨浪，倒抽涼氣之聲響成一片猶如皮囊鼓風，在座的許多人都情不自禁地張大了嘴巴，不能相信6瑾竟連這樣艱難的律令也如此完美地回答上來。

裴炎腦海中更是一個激靈，傻傻呆呆地望著6瑾，卻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屏風後響起了銀鈴般的輕輕笑聲，太平公主大感高興暢快，對著仍舊一副呆愣模樣的上官婉兒笑言道：“如何，我說得不錯吧，就憑你那律令，豈能難住6兄？”

上官婉兒恍然回過神來，面色複雜地細細琢磨一番，卻不知怎樣形容心裡面那股異樣的感受。

此番她奉詔前來考校進士才學，為北門學士遴選人才，原本是沒報多大希望的，因為即便是在人才濟濟的進士當中，能夠入得天后法眼者也是屈指可數，否者以天后的知人善任，說不定北門學士早就已經人滿為患了。

然而萬萬沒有料到，今天杏林宴上出色奪彩者，並非是與宴進士，而為文學館的棋博士6瑾，雖然有些喧賓奪主的感覺，不過律令本是玩樂消遣，故作謙虛也確實沒有必要。

心念及此，上官婉兒大覺感概，6瑾此人才華高揚、人品俊秀、深沉明睿，讓人望之便過目不忘，誠雄傑之冠也！可謂不可多得的磐磐大才，若是文章出色，即便是以天后的挑剔，也應該能夠獲其青睞，此番將他列入北門學士推薦人選，正當其所。

不過可惜，6瑾並非進士之身，與天后的要求格格不入，這一點倒是有些難辦了。

瞧上官婉兒蹙著柳眉思忖不止，太平公主頗覺不悅地問道：“喂，怎麼不說話？婉兒你莫非是想抵賴不成？”

上官婉兒輕輕笑道：“公主是君，婉兒是臣，婉兒豈敢在公主你面前言而無信？自當依照承諾，在天后面前推薦6博士。”

說完這一句，上官婉兒突又話鋒一轉，言道：“不過天后是否能夠相中6瑾，婉兒卻是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