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黑夜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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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全殲海寇的捷報後，李賢忍不住一陣酣暢淋漓的大笑，江東官府對於這群海寇一直是束手無策，這次他李賢前來揚州沒幾天，便將海寇一網打盡，如此功績必定會讓天皇龍顏大悅，因此而已，對於送來海寇情報的崔若顏，李賢更是和顏悅色，言語中推心置腹直如知己。

崔若顏微微一笑，突又言道：“殿下，海寇主力盡管已被殲滅，不過仍由三兩隻漏網之魚悄悄逃逸，還請殿下你繼續出動水師追擊。”

李賢絲毫不介意繼續錦上添花，拍案決定道：“好，那就依十七郎之言，傳令，繼續追擊漏網海寇！”

不消片刻，大唐水師調轉船頭，猶如離弦的箭矢般朝著6氏船隊離去的方向追去，唯留下一片大戰後的狼藉。

※

彎月如鉤群星漫天，海面上閃爍著清冷的銀輝，浩瀚無際如同天河。

6氏樓船內，6元禮仔細地聽完這段時間所生的一系列事情後，良久未言。

瞧見6元禮眉頭皺起面頰上的法令紋如同刀劈斧剁般深刻，謝瑾忍不住出言道：“舅父，吳縣6氏好歹也是當世望族，你何須對崔家這般忌憚？要知道強龍不壓地頭蛇，在江東之地，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七郎有所不知。”6元禮喟嘆了一句，語氣中透露著絲絲疲憊，“世家的勢力，並非體現在地域和傳承上面，最關鍵的是為政治和經濟上的影響力，博陵崔氏乃千年望族，朝中門人子弟多不勝數，其中更有一批受其恩惠的官員，這些官員相互結為朋黨，暗中為世家望族的利益效力，其勢力甚至可以左右朝廷局勢與政令布，現在的6氏，不論從哪個方面，都沒有能力與崔氏對抗，舅父並非膽小怕事，而是為了6氏的將來，我們不得不含屈受辱。”

6長青心有不甘，怒聲道：“可是崔氏無法無天，為了奪我6氏鹽場，竟卑鄙地勾結海寇劫持阿爺，難道我們還要隱忍退讓麼？”

看了看血氣方剛的兒子，6元禮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形勢屈人，退一步方能海闊天空，長青，以後你終會成為6氏宗長，要記住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之話，即便是要報仇，待到崔氏衰敗那一天再行計劃亦是不遲，現在對方勢力如日中天，萬不可自找麻煩啊，否者必定會為整個6氏帶來滅族噩運。”

6長青面色黑沉沉地沉吟半響，猛然一拳重重砸在案几上，悶哼一聲不說話了。

聽罷6元禮一席話，謝瑾亦是深受感觸，他突又想起一事，忍不住好奇問道：“對了舅父，時才你口中的七宗堂，究竟是何等組織？難道他們比崔家更為厲害麼？”

6元禮面上肌肉輕輕地抽搐了幾下，露出了一絲忌憚之色，他不知該如何對年方十歲出頭的侄兒解釋，只能諱莫如深地言道：“七郎，你記住舅父的話，倘若以後你遇到七宗堂的人，能退則退能忍則忍，萬不能與之生衝突，否者一定會惹來天大的麻煩。”

話音落點，謝瑾忍不住微微皺起的眉頭，心裡面儘管是嗤之以鼻，然出於對長者的尊敬，他還是輕輕頷。

談論了一陣已是夜深，6元禮正欲令謝瑾和6長青散去早作休息，突然一名武師慌張入內稟告道：“大郎君，在我們身後現一支來路不明的船隊。”

“什麼？”6長青霍然站起身來，“來路不明的船隊？莫非是海寇追來了麼？”

那名武師顯然有些膽小，哭喪著臉道：“夜黑不能視物，唯見船後風燈閃動，我們已用燈光為訊詢問對方來意，然而卻沒有得到對方回答，聽那些水手們說，只怕追來的船隻不下三四十艘。”

6元禮慌忙走出船艙，謝瑾和6長青對視了一眼，也是快步跟上。

站在船尾舉目望去，遠處的海面果然有著隱隱閃爍的燈光，顯然有船舶於此。

6元禮沉吟許久，方才肅然開口道：“應該不是海寇，海寇豈會有這麼多的船舶？不過對方來路不明，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吩咐所有船隻立即加前進。”

命令一下，五艘6氏樓船立即鼓足風帆，船腹中伸出的密密麻麻長槳整齊劃一地劃破水面，在黑漆漆的夜色中度飛快。

不過，讓6元禮為之憂心的，則是追來的船隻度亦是不慢，6氏船隊竟根本沒有甩開他們，反倒越來越近了。

眼見形勢危機，樓船上所有人都是了無睡意，水手們划槳如飛個個累得直喘不休，6氏武士們則聚在甲板上手執刀、腰懸劍，全都臨危待命。

如今6元禮已經歸來，自然不需要謝瑾和6長青再拿什麼主意，6長青親自披甲統領著一干武士，準備即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