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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延章站在距離棺槨二十餘步的地方,自然看不見棺木中的情況,只聞得蘇和、艾草、菖蒲、蒼朮等等祛穢、避邪草藥燃燒的味道隨風飄來,其味越發濃厚,已是全然蓋過了屍體的晦曖屍氣。
四名仵作只稍等了一會,待得穢氣漸散,便一齊向前,低頭勘驗起來。
在場的除卻衙門公職之人,還有保康門、浚儀橋街左近的街坊,另有兩條街上的里正、老人,人越老,膽子就越大,好奇心也越重,如果不是礙於衙役攔阻,眾人早已圍了上去,湊哄打量那遺體情況。
李程韋獨自站立一旁,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很快,一名仵作便走了開來,喚過一名衙役,對其交代了一番。
眾人聽不到那一處說話,也看不到棺木中的情況,人人心頭如同貓抓一般。
不多時,那衙役便帶著幾人,從馬車上搬了幾盆熱糟醋、酒、溫水出來,又有炭盆、布帛等物。
仵作取出了骨殖。
此時正當午時三刻,哪怕隔得甚遠,可那驕陽似火,便是那墳前搖晃的狗尾巴草上的種子與種毛,也被映得纖毫畢見,更何況一根根骨殖。
烈日之下,骨殖黑沉沉的,彷彿積了數十年的老垢一般。
這一回,哪怕並不太懂屍體勘驗情形的市井街坊,也不由得發出了一陣陣的噓聲,互相小聲議論起來。
“那骨頭……怕不是當真中了毒?”這是浚儀橋街的鄰保。
“怪道從未聽得那徐氏有什麼病痛,忽然那一日便得了急病去了,又說是夏日不好停屍,在棺木中放滿了冰塊,當時封棺的時候,裡頭全是水氣,什麼都看不清……”這是多嘴的街坊。
“這是姓李的慣來的手段,你們一個個人老了,腦子全不好用,也有不在我們那一處,不曾曉事的,從前那一個他娘,不也是得病去的嗎?”這是保康門中的老人。
眾人聲音越說越大,李程韋卻不見絲毫驚慌,只有徐良面色大變,舉拳便要衝著李程韋砸去,口中罵道:“奸賊,你還我妹妹命來!”
幸而周圍站著不少衙役,連忙把人拉住了。
李程韋見得衙役在側,又看那徐良被拉得牢牢的,一時半會,當是衝不過來,再一說,此地權知京都府並提刑司副使均在,想來也無人敢叫他打傷自己。
他一眼掃過去,已是將所有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卻是不避不讓,反而上前行了兩步,對著徐良口中回道:“大哥,你這些年過得不好,家中事情也多,娘她心思細,不肯叫我去幫忙,你一人吃了苦,受了難,一時自矜不住,去得賭場之中胡亂行事,移了性情,有時候腦子想不開,我也不怪你。”
他面色帶著幾分悽苦,語氣之中,倒是十成十的誠意,又兼餘光一掃,見得四處人都望著過來,個個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卻是個個都在偷偷傾聽。
李程韋何等聰明之人,心智既高,反應還快,行事敏捷不說,誇他一句有張儀蘇秦縱橫之口才,也不太為過,此時他被迫親自到得墓前,雖是知道形勢十分不妙,卻並無半點畏懼之態,坦坦蕩蕩的,又道:“然則三娘乃是得病死的,此非謊言,我又何苦要做此謊言?她故去之後,我心甚悲,俗語說,衣不如新,人不如舊,我二人好端端的正頭夫妻,她先去了,於我哪有半點益處?!”
“她去得早,剩得我一個單人,並一個女兒,何如形影相弔,只好一人艱艱難難將女兒拉扯大……我活到今日,雖說並不愁吃喝,可心中之苦,又有何人知曉?”
“我少年喪母,繼而喪父,中年喪妻,此時臨到老了,復又喪女,如此心酸,如此難過,大哥,我二人雖無血緣,可有著三娘在當中,又有麗娘在,其實與一家人又有何不同?你去哪一處聽來的旁人蠱惑,怕不是要亂我兩家干係,你從前叫我一聲妹夫,怎的竟要往我心中插刀子,自家人害自家人不成?”
說到這裡,李程韋雙目通紅,竟是連眼淚都要落了下來。
他抬起手,也不用帕子,只用袖子擦了擦淚,差點帶上了幾分哽咽,又道:“我到得今日,心中實在仍將你妹妹擺在第一,她是我髮妻,我足為她守了三年孝,後頭傷痛過了,才去續絃,你說我害她性命,這話如何出得了口?我對三娘如何,她心中最是知曉,也曉得體恤我之苦痛,若是叫她在九泉之下聽得你這般汙衊亂言,縱你是她親兄,她不會責怪於你,可心中必是十分難過!”
李程韋年紀雖然不小,可中氣依舊十足,他一向保養得好,此時一番話說來,端的合情合理,層層遞進,復還情緒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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