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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戲,可跳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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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簡行在前面,邊走還邊回頭說話,只道:“你從前在贛州撫流民之時,人多且雜,可有遇上疫情?其時又是如何應對?”
再道:“眼下太平、五里、平棠幾條街上都有疫死者,人數過百,昨日武緣縣中來了急報,說是前幾日累起來已是死了二百餘人,一會見得節度……”
李伯簡口中說著事,顧延章卻是半日沒有理會,只越過前頭的秋月,直直望著遠處。
七八步開外,幾個彪形大漢牽著馬等候在後邊,被他們圍在當中的,是兩名身著騎裝的女子,一人正低頭纏著手中馬鞭,看著有些像秋露。
另有一人,腳下踏著一雙高底馬靴,一身藏青色的騎裝,腰間緊緊扎著紅色腰帶,頭髮也束得整整齊齊,顯得身如細柳,亭亭而立。
她正側頭給身旁的馬兒打理長頸上的鬢毛,神情專注,神態自如,整個人都散發著淡定從容的氣度。
顧延章目光灼然,只盯著那人不放。
彷彿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那女子忽然手中動作一頓,轉過頭看了過來。
顧延章不由自主地站定了身體,與對方目光相接。
他眼神一暗,面色微微一沉,轉頭對著李伯簡道:“通判稍待。”
李伯簡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已是見得顧延章大步走了過去。
季清菱立直了身體,正要迎上前去,顧延章已是行到跟前,他並不說話,只伸手把她手上的韁繩接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繼而頭也不轉地叫道:“松節。”
松節連忙上得前來,取過顧延章手中韁繩,牽著馬,小聲招呼了一下秋月、秋露二人,自行在前頭帶路。
顧延章看著季清菱,一言不發,面色沉鬱。
他守了數十日的城,身上肅殺之氣並未散去,眼下也並無任何溫言撫慰的意圖,只虛虛扶了一下季清菱的後背,引著她跟在松節後頭,讓她往驛站當中走。
季清菱本來面上含笑,見得顧延章如此,實是莫名得很,此時收斂了笑容,也不回話,只路過李伯簡時,向對方行了一禮。
她千里而來,好容易遇得人,又見對方並無傷痛之狀,本來才鬆了一口氣,正滿心歡喜,還待要將潭州之事說與他聽,誰料得竟是被如此對待,如何還有話說,只跟著往驛站裡頭去了。
兩人相處十年,幾乎從未紅過臉,季清菱再三確定過邕州無恙後,特意跟著糧秣而來,心中假想過好幾回“五哥見得我,會做如何反應”。
她在潭州一番行事,不但催幫著那處州衙把糧秣如數運到,半分銀錢沒有貼進去體己不說,還倒賺了一筆,回過頭來到邕州,還能搭一把力。
她知大戰之後,必有大疫,更莫說此時正當春日,又是廣南瘴癘橫行之所,是以除卻糧秣,還在沿途購了不少藥材,雖是斗升之水,也好過什麼都沒有,更毋論還抽空草擬了不少記得住的防疫、撫卹之法。
她知道顧延章定然是忙,只想著來了之後,旁的不說,後腿定是不會拖的,少說也能幫上一點,屆時五哥見了藥材,見了糧秣……還……見了自己……又當何等高興。
然則無論她怎樣想,也決想不到對方會是這般反應,一時心中莫名的有些委屈——
雖然城中物資匱乏,可自己也不是來白吃白用的,還帶得這樣多東西,這人如何能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管,就擺出這樣一張臉?
她略微灰心,只覺得好沒意思,一面朝著驛站裡頭走,一面聽得後頭方才自己行禮那人好像在問話,是“這是哪位”等語,卻被顧延章三言兩語帶開了話去。
——竟是連介紹自己都不願意了……
季清菱心中悶著一口氣,竟是生出一股衝動,將寫就的各色應對之法扔下,再把原本負責綱糧籌運之事的管事留下,此時就收拾東西,自帶著從人回京城去,再也不要理這討人嫌的,只是當著松節並幾個軍中親隨的面,到底還要顧及幾分面子,勉強將那委屈壓了回去。
邕州的驛站並不大,裡頭住著平叛軍中的各個將帥。
陳灝位高權重,理所當然地佔了最大的一處院子,其餘人各自分了幾間廂房。
顧延章的住處在東邊,與其餘副將不同,他不是行伍出身,並沒有跟了許多年的親兵,隨身只帶了一個松節,兩個小廝,加上軍中給他配的親隨,總共也不到十個。
他整日忙於公務,屋子裡頭自然沒空去打點,季清菱走進去,只見得外間擺著一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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