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彌普普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六百九十三章 舊情,嬌術,須彌普普,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至於中牟、祥符兩縣之中的糧行……
聽得顧延章提及,陳篤才心中越發不安起來。
常平倉中泰半糧谷都是借的,當日簽了契紙,又被連催了那樣久,本以為最多再拖十天,便能把提刑司中前來巡查的人支應過去,誰料到到得今日,不僅沒能將人給打發走,竟是害得自己也被牽連了進來,糧谷自是沒有能還回去的。
自家被押著進了京,家中數來數去,也找不出一個能領頭的,不曉得會不會有人出面安撫那批糧商。雖說自家當日有先見之明,早命人去找了李程韋,然則對方會如何反應,壓根不清楚。
如果姓李的能扛起此事,先將那數十萬糧谷給墊付了,那一應都還好說,可若是他縮著頭裝傻,一牽十,十牽百……
陳篤才這大半個月中把所有細節翻來覆去地想,總覺得應當沒有什麼遺漏的地方,本來不慌不忙,可此時顧延章一進得來,並不去說常平倉的賬目,也不追問其餘事項,只拿中牟、祥符兩縣的糧商,雍丘縣中的翁越來說話,倒叫陳篤才如坐針氈起來。
他到底多年官場歷練,不到最後關頭,絕不會被輕易認罪,回道:“顧副使也不用繞來繞去,說那些其餘的話,若是有證據,用那證據治本官的罪便罷……左右已經如此,我也再逃不過……至於那翁越……自我去歲查出他手中有些不乾淨,申斥過一回之後,他便對我懷恨於心,不管說出什麼話,都不足為怪……那人在雍丘縣中任職多年,想要構陷於我,並不難,只盼顧副使不要被起誤導了才好……”
輕輕巧巧,便將責任推了出去。
顧延章並不同他多廢話,只道:“我才進提刑司,此番亦是頭一樁接手的案子,若沒有幾分把握,如何敢接?我也不在此處多話,只問一句,雍丘縣衙之中,有一名小吏,喚作張成……知縣可有記得?”
陳篤才瞳孔一縮,直盯著顧延章不放。
“知縣平日裡頭忙於縣中各項事務,可能並不知曉,我未得官時曾在保安軍中服役,自也上過陣,後來去了廣南,也領過一陣兵,旁的不行,想要捉出一個兩個人,也未必有那樣難。”
陳篤才不敢說話,連呼吸都放輕了,只看著顧延章不放。
顧延章又道:“當日那張成……手中管著什麼事情,陳知縣不會不知罷?另有一名……據說原是知縣門下幕僚,喚作樊丘,陳知縣前腳才同提刑司一併入了京,他後腳便離了雍丘,行的水路,由汴河轉道京杭渠,僱了一艘小船,只還未走出京畿之地,便在半路被攔了下來。”
他頓了頓,回望了陳篤才一眼,彷彿真心感慨一般,道:“那樊丘一介布衣,只跟著陳知縣十餘年而已,此番外逃,身上資財竟是有十萬貫之巨,也不曉得從哪一處得來的,亦不曉得是不是捲了知縣家中家中細軟,只官人親眷也實在太過小心了,明明家中遭了盜,走了人,竟是也不著急報官,還一味幫瞞著……”
顧延章一面說,一面從袖子裡頭掏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布袋子,輕輕放在了桌案上。
他道:“原聽說陳知縣家中兄弟近親並族人並不少,誰料得此回過去,竟是不剩得幾個,全是些女眷,著人去問,一個都說不識得,家中事體俱是知縣自家做主,我也只好帶得過來,請來辨認一回,看是否乃是知縣家中物什罷。”
他一面說,一面把那布袋子推到了陳篤才面前。
陳篤才手指抖了抖,忍了片刻,再忍不住,伸出手去將那布袋子開啟。
裡頭有南珠、玳瑁、翠玉、珊瑚等等,室內光線很亮,映得所有東西琳琅滿目,流光溢彩,只要是稍有幾分見識的,都能認得出這一袋子東西所耗不菲。
顧延章見陳篤才並不回話,復又問道:“陳知縣,不知這可是你家所有?”
陳篤才抓著那一個布袋子的東西,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當要如何回話。
——這要如何答?
顧延章卻是忽然放緩了語調,並未追著此事去問,只道:“陳知縣通宵律法,當是知道損敗倉庫物乃是坐贓論,然則如何論罪,卻並非一成不變……”
“說起來,我上回去尋了秦官人,說起陳知縣的往昔之事,倒是聊了不少,翻出從前履歷,再論及你從前行事,再看你如今,著實有些難過。”他說得慢,直望著陳篤才的眼睛,口氣中還帶著幾分惋惜,“陳知縣從前在信州、建州、夔州、奉縣幾處地方,自推官做起,幾乎處處都有立功,翻查從前考功冊,與同職同地的人比起來,領先何止一頭地,你在信州三年,判案七百餘起,提刑司複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