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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奎乃是宿將,幾十年來南征北戰,戰功累累,打過交趾,平過北蠻,無論哪一處出了事,只要他在,趙芮夜間便能安寢。
自延州回來後,楊奎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時常告假,最近更是連著好長一段時日不曾上朝了,為此,趙芮還親自去探視過一回,又每三日一次,命御醫帶著藥材前去診治。
當時御醫回來回話,說楊平章身上問題最嚴重的是雙膝、腳踝,因患風溼,幾乎不能行路,除此之外,“自腠理至骨髓,外有傷,內有病,近無一康健處”。
說白了,是多年行軍打仗落下來的毛病。
甚至不用細問,單聽御醫簡單說一回病情,趙芮便能猜出幾處大傷自何來。
楊奎年輕時用兵勇武,性喜身先士卒,從來都是頭一個出陣的。
那背部的舊傷應是打河湟藩部,肩膀的箭傷是擒反賊時落下的,還有更多,可能楊奎自己都不記得是哪一場仗落下來的毛病了。
後來他身居將帥之位,自然不能再像從前一般以身犯險,只是先有廣源、交趾犯邊,再有延州被屠,南邊瘴癘之地,潮溼之所,楊奎帶兵前去平叛,兵士倒大都是荊湖、廣南人,不太要緊,他一個北人,水土不服實是正常,數年下來,已是埋下了風溼的病根。
再打後去得延州,風乾地冷,黃沙遍天,氣候也並非怡人。
既是打仗,哪裡又有那樣多條件好挑。
而今好容易回得來,許是全身為之一鬆,從前硬壓下去的病便冒了頭。
趙芮聽得御醫回話,親自下了手諭,其中多有安撫之語,只叫楊奎好生休養,本以為養個一兩年,總該有所起色。
前幾日,領了聖諭去楊府探視的朱保石,還上折說平章已能進食米飯兩碗,精神也好了許多,聽得天子派人垂詢,他感激涕零,自雲一旦病情有所緩和,便會回朝。
誰料到,緩和到今日,竟是這樣一個結果。
一日之內,居然走了兩位肱骨重臣,這兩個接連的噩耗,連個緩衝的空隙都沒有給趙芮留下,直接把他砸得頭暈目眩。
趙芮的高燒才退,暑溫也還拖著個尾巴,昨日好容易才通得的鼻子,此時竟是立刻又堵上了,叫他連呼吸都不能,只好張大了嘴,用口喉來通氣。
他正要把那奏表合上,卻不想手一抖,竟把下頭另一份奏章給落了開來——原來除卻楊家的上表,楊奎的遺表也放在後頭。
與孫密的遺表有相同,也有不同,楊奎這一份,舉薦了族中、家中子弟四五人,卻大多都是閒職,另又特意點了幾個名字,又在後頭寫了籍貫,請天子賜官。
這一份遺表想來是楊奎彌留之際才寫就的,字跡甚是潦草,缺字少劃,想到哪一處,便寫到哪一處,並沒有什麼太清晰的邏輯可言,自然也沒有解釋這幾個人的來歷。
趙芮眯著眼睛看了一會。
一個名字都不識得。
他用嘴巴深深地吸了口氣,用手指點著遺表上頭那幾個名字,吩咐立在一旁的鄭萊道:“去看看這幾個人是誰。”
鄭萊連忙上得前來,認真記了一遍,很快領命而去。
趙芮低下頭,繼續看著手中的遺表。
殿內的重臣們一個都沒有開口,俱是看向了站在列前與列中的幾個人。
孫密不在,政事堂中黃昭亮立於首位,打他往後數,第四個是面無表情的範堯臣,再往後一個,是才丁憂回朝,就任回了參知政事的孫卞。
三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範堯臣更是將頭微微側開。
這個時候,他一句話都不能說。
無論說什麼,都容易叫人誤會。
範黨同楊奎針鋒相對了許多年,但是一直以來,都是他這邊佔上風的時候多。
楊奎畢竟常年在外領兵,許多時候,便是有辦法,也未必能來得及應對。
然而撇卻政見,撇開朝堂上的明爭暗鬥,對於楊奎本人,無論是人品還是能力,範堯臣都是認同的。
不過這話此時說來,已經沒有什麼意義。
人已經走了。
原本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接手楊黨的,應當是陳灝。只是對方如今正在南征,想來應當無暇他顧。
如今朝堂當中還有黃昭亮同孫卞,孫密走了,楊奎也走了,不曉得天子會怎麼安排……
不過不管如何安排,想要扶起另一派來同自己相抗,必然不是短時間能辦到的。得了這一回喘息的機會,自家應當能趁勢好好整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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