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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論如何也脫不開這個責任。
許繼宗是宦官,不能也不必討好朝臣,就算出了事,也與他無關,最多寫份摺子,將事情來龍去脈報給天子而已。
可張待卻不是普通的臣子,而是太后的伯父。
他可以不理會田繼祖的死活,卻不能不管張待的好歹,若是當真起了踩踏,出了人命,他明明就在場,卻沒有派人去知會一聲,將來被宮中那一位知道了,自己焉有命在!
那兵士聽得他說完,也曉得厲害,立時下了城牆,騎著馬,朝舍人府飛奔而去。
見人走得遠了,許繼宗才鬆了口氣,回頭一看蟠桃路上,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本還算安分的人群,此時已經開始緩慢而焦急地動了起來,一個接著一個往前擠,而遠處有一行人,正分開道路,往城門處而來。
雖然看不清臉,可許繼宗卻是猜想,這十有八九就是顧延章帶著家眷了。
那一行人裡頭有人有馬,還有車隊,走得極慢,所過之處哭聲漸起,不是震天的哭,而是低低啞啞的哭,許多人的哭聲彙集在一處,傳上了城牆,裡頭的壓抑之意讓許繼宗恨不得把衣襟給撕開,好透上一口大氣。
莫名的,他心中沉甸甸的,轉過頭,對著一名守城的兵士問道:“這一位顧通判,在贛州就如此得人心麼?”
那兵士本也望著下頭,眼眶都紅了,聽得他問,哽了哽才道:“多少人得過他的好處……自通判來了,便是我們守城的兵,月俸都漲了一半還多。”
這等守城門的兵丁並不屬於平戎、保安等軍,而是州中自管,就地徵發,每月的餉銀也由州中自付。
孟凌從前並不管事,都交給下頭人去亂折騰,胥吏們、頭領們從中漁利,並不在少數,兵丁們雖只能拿到一半,卻也不敢隨意說話。
自顧延章來了,他整理州中事務時實在是看不慣,正好孟凌樂得做甩手掌櫃,只把事情一扔,半點也不操心了。
兵丁們名義上是歸知州管,卻人人知道,事情其實是通判在做,見得餉銀一漲,數一數,正是原本少的數,哪裡還不知道內情,自是個個將好處記在心裡。
聽得那兵士這般說,許繼宗心中也嘆了一口氣。
顧延章整頓州衙的事蹟,他上回過來的時候就聽人提起過,回到京城,還當做趣事同天子學了一遍。
然而直到此時他才真正察覺,這於他們而言,並不是多大的事情,對兵丁們來說,竟會有這般重要。
什麼叫做會做事,這便是了。
州中並沒有多出半文錢,可卻讓這些個兵丁人人俯首帖耳,感恩戴德。而胥吏們固然惱火,固然恨得牙癢癢,只是半點沒奈何,還要巴著這一位“顧通判”不放,畢竟攀上了他大腿的,從此風生水起的,可是還有一個黃老二作為現成例子。
那兵丁還在繼續往下道:“誰沒長眼睛?以往哪一年冬日裡頭不凍死二三百個,偏偏通判來了,再沒聽說冬天路邊再有死人的。”
“去看城西的安濟坊、安樂廬,住著的那些個孤寡老人,少說也有上千,這一年裡頭有了施藥局才能救得活命的,更是數都數不過來。”
“通判活了這樣多人的命,下頭自不會是忘恩負義的……”
“往年有災民經過,總要鬧出好事來,今歲這十來萬人,竟是沒聽到什麼犯事的信,全託顧通判的福,還把福壽渠給修了,前一陣下了那樣一場雨,放在從前,水都要積得一尺深,如今半點事都沒有……”
“這渠修了這樣久,大家只出了點銀錢糧米,州中連服役的人都不用抽……”
他說著說著,嗓子也有些發澀,卡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道:“怎麼就這樣走了……旁的官,少說也要做三年,做得久的,四年也是有的……這樣好的官,也不曉得被那一處走了狗屎運的地方給撿了去。”
這兵丁年紀不大,性子也憨,又兼此時此狀,人人都憋著一股勁,他索性也不避諱了,說起話來直愣愣的。
許繼宗原本也知道顧延章在此地做的各項事蹟,可無論是見到文書上的奏報,還是聽見旁人的介紹,都不如聽到贛州百姓自己開口講述來得讓他動容。
一時之間,他竟是有種感覺,仿若如果自己生在贛州,也不會想要叫這樣一個官員走掉。
從前聽得人說,親民官做得好了,離任的時候,自會有百姓送匾額、送萬民傘,磕頭送別,許繼宗在宮中數十年,見慣馬屁奉承,見慣虛情假意,只以為那些都是人編出來哄名聲用的,直到如今才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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