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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為什麼媽媽總是不回家?”很小的時候,蘇君炎總會問父親,為什麼那個生了自己的女人,總是不在他的身邊,就算是回來,也不過是驚鴻一瞥的溫柔。

父親總會耐心地告訴他:“你媽媽很忙,所以不能回家,爸爸會陪著你的。”

後來隨著年紀漸長,他也不再問這個問題了,因為過分的早熟,也因為那些在外面都快要傳爛掉了的風言風語。

他們都說他母親水性楊花,生下他不久就出去和別的男人鬼混了,也不管他,而他父親呢,是個天生懦弱的人,也就聽之任之了,這些年既當爸又當媽,把他養大。

最開始的時候,他還為了這些言論和那些人爭吵,甚至打架,可是後來有一次,他拖著滿身的傷痕回到家,看到他父親,那個一直都微笑著的男人,一臉落寞地對他說:“阿炎,是爸爸沒用。”

他就再也沒用和那些人爭吵過。

他從來沒用覺得他父親是個懦弱的人,相反,他覺得他父親是個偉大的人,可以扛著那麼多的壓力,從來也沒用半句怨言。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覺得對不起他父親。

有一次他那個來去匆匆的母親,又是匆忙回家了一趟,也就是看了他一眼就走了。

蘇君炎也沒用覺得太難過,那些年裡這樣的場面太多了,他看著他母親遠去的背影,對他父親說:“沒關係的爸爸,就算是媽媽再也不回來了,我也會一直陪著您的。”

他父親卻是笑笑,說:“傻孩子,哪有什麼一直,每個人都不過是一時的同路者罷了,路走到頭了,就要分手的。”

那時蘇君炎還不明白,這句話的意義。

又或者是,真的一語成讖。

然後在那個大雨的午後,當那個男人揮刀的時候,他就徹底和過去那個叫父親的男人割裂了,他重新恢復了蘇慕白這個身份。

道分兩邊,從此陌路。

多想……

再叫一聲爸爸啊。

蘇君炎在刀的海洋裡,眼睛裡,卻是情不自禁地流出了眼淚來。

眼淚模糊間,彷彿那個叫父親的男人,又一次站在了他的面前,溫和地笑著說:“傻孩子,哭什麼?”

蘇君炎強忍住眼淚,卻發現,不是幻覺,是真的,那個男人在刀雨裡,笑了起來。

那種笑,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卻讓蘇君炎格外地憤怒了起來。

“不!別那麼叫我,也別那麼笑……“蘇君炎狠狠地咬住牙齒,不讓那些陳年的軟弱洩露出來,他握緊手中的長刀,一個字,一個字說,“你、不、配。”

最後一個字落下,蘇君炎已經不管那些刀的海洋了,他一個人,在海洋裡穿行,一個人,一把刀,衝到海的盡頭,去殺死那個男人,斬下他的頭顱,就像是,他自己曾經發誓做過的一樣。

看著如同孤狼一樣朝著自己衝來的蘇君炎,蘇慕白也收了刀雨,他低低地笑了起來說:“要拼命了嗎?我的兒子。”

還是那麼的,欣慰,安然。

然後他也挾刀而上。

像是去赴一場命中註定的約會。

其實早在二十多年前,當他來到那座種著桐木的城市的時候,他就已經看到了這一幕。

所以,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也沒有什麼好可惜的。

就是他,親手策劃了這一切啊。

現在,他也要親手斬去這一切,又或者,是被這一切斬去。

他化作了一陣風,他在風裡拔刀。

這一刀,將彙集他一生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感悟,所有的所見所聞,所有的,可以在心中留下印記的東西。

然後斬去。

這不是斬雨了,這是斬今生,若是他能夠斬掉這今生的往事,也許他能夠超脫,從奧古斯丁的世界裡超脫出來。

奧古斯丁明顯也感覺到了蘇慕白的想法,有濃重的陰影從中央教條的甬道里蔓延出來,要留下這個意圖逃離者。

可,已經來不及了,蘇慕白這一刀啊,不管是意境,還是力量,都已經到達了頂點,不是還沒有徹底消化力量完畢的奧古斯丁可以阻擋的。

蘇君炎也同樣化作了一陣風,他的刀也是,他也在斬,不過不是斬今生,他只是,要斬去蘇慕白的頭顱。

兩陣風交織在了一起,整個中央教條瞬間灰飛煙滅。

風還在越來越大,大的就連遠處的奧莉薇亞他們都能聽到了。

他們也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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