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六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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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你真的要背叛賽安先生嗎？你真的決定好了要背叛一個強大的輝月施法者”？

隨著微笑的轉身離開，被暫停的時間也在漸漸恢復流動，那些靜滯在空氣中的酒杯和液體都已經開始再次劃過一道道軌跡，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它們就將恢復正常的時間運轉，整個莫迪菲克位面都不會有人察覺到剛才發生在這裡的事情。

傳奇強者的心事和那些尋常凡人總是沒什麼關係不是嗎？傳奇孤島時代裡的凡俗世界和傳奇強者的戰場近乎於沒有交集，不管一個強大的職業者做出什麼決定，他也不會得到來自任何人的安慰和建議，所有的結果都只能由做出來決定的自己負責，就好像孤單的松鼠在冬日裡選擇冬眠還是儲藏食物一樣無話可說。

不過在伽納提卡的身邊，還有一隻看起來無精打采的烏鴉沒有像外界喧囂的醉鬼們一樣對某個青年男子的心情置之不理，現在少女神明既然已經離開，一直藏在少年復仇者袍子裡面的某隻“鍊金生物”便保持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態度走上桌臺了。

幾十萬年時間過去了，經歷了好多好多事情的向量身上也發生了不少變化，它失去了曾經的活潑變得冷漠低沉，它也在一定程度上掙脫了內心深處的軟弱情感。

所以雖然站在伽納提卡面前的魔法烏鴉看起來依然對自己這個第四任主人的決定恐懼不已，但是它的心中卻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想法。

是呀，能夠掙脫一位可怕施法者的掌控，能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能夠獲得“自由”哪怕一分一秒，即使是死亡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更何況現在的朋克不是沒有呆在魔法塔裡面嗎？這場策劃縝密的行動未必會出現傷亡呢…………

“沒關係，伽納提卡，你是我的第四位主人，也是對我最好的主人，我會遵循你的命令做出行動，如果你不害怕死亡的話，我們就和“微笑”小姐一起炸掉那個“毀滅低語”的魔法塔吧，不論是被當做棋子利用完隨手扔掉還是遭遇什麼更加可怕的下場都無所謂，雖然那個不可思議的“怪物”怎麼想都太讓人害怕了”。

幾乎是用顫慄的語調說出了自己的贊同想法，渾身羽毛都在微微發抖的向量真是難得鼓起了一次勇氣。

它知道自己這隻戰鬥力只略高於大師級職業者的鍊金造物即使經歷過一次改造並不可能在傳奇的戰鬥中派上什麼用場，它也不認為少年復仇者和某個看上去越發威嚴的神祗有可能打敗一個堪稱“怪物”的強大敵人，但是它並不想打擊伽納提卡好不容易才確立的意志，它也不想繼續閉口不言假裝自己對外界的一切不知不覺。

雖然在理論上來說魔法烏鴉是被朋克派來監視多愁善感的少年復仇者的，但是很顯然，相比於面對一個冷血的恐怖施法者，向量更願意為陪伴了自己三十萬年歲月的可憐“大男孩”出生入死。

無關於邏輯，無關於利益，僅僅只是情感而已。

“…………”

“不，向量，這是我一個人的交易，也是我一個人的意志，所有的一切都該有個決斷了，我會去配合那位“殺戮之神”的計劃摧毀魔法塔，然後直面“毀滅低語”先生的怒火、為我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你…………你現在應該去尋找你的新生活、尋找你的新同伴，反正你所知道的有關“毀滅低語”的“秘密”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想來繁忙的朋克不會有閒心去追殺你的，所以……你自由了”！

輕輕把站在木桌上的魔法烏鴉推向自己對面，伽納提卡的表情看上去就像一個視死如歸的苦行者一樣古井無波，甚至還沒等到有點愣神的向量再多說什麼，不再猶豫的少年復仇者就直接用堅定的精神力波動在“微笑”留給自己的審判之眼契約上籤下了名字。

到此為止，塵埃落定，接下來做好決定的伽納提卡只需要拿著這份新的審判之眼契約就可以去找“微笑”的神國換取汙穢之鳥的羽毛了，而他也註定要承擔最為危險的任務、成為萬神殿計劃中的一部分。

是的，就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持續了三十萬年的糾結該結束了，一切恩怨都該做出了斷了！

“自由？伽納提卡！你就是我的同伴呀，自由什麼的……我是一隻差勁的構裝造物而已，我怎麼能沒有主人呢？這…………”

聆聽著少年對自己說出的話語，“向量”必須承的認它真的有點愣住了。

自由？魔法烏鴉從來沒有想過自由，畢竟它天生就是一個要為“主人”服務的構裝生命體，他之前遇到的三位主人都沒有跟它提及過所謂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