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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渙散的蕭景姒突然猛地抬頭,血染般的眸,瞬間便覆了一層深藍色,身影如疾風一閃,一雙蔥白纖細的手就掐住了宋長白的脖子,她凜凜殺氣,問:“你做了什麼?”
宋長白臉色瞬間青紫,脖子被扼住,呼吸不順,臉部青筋暴起。
“沒、沒,”他艱難地搖頭,艱澀地開口,“沒有毒,沒有毒。”
是啊,藥沒有毒,她也試藥了,她還好好的不是嗎。
蕭景姒緩緩放開了手。
脖頸一鬆,宋長白四肢發軟,兩眼一黑就癱坐在了地上,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氣,耳邊,女子清凌凌的聲音,寒冽而凌厲。
“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都要讓他活著。”蕭景姒傾身,看著癱坐地上的宋長白,一雙秋水剪瞳被一汪深藍色覆蓋,她說,“他若是死了,你就去陪葬。”
宋長白下意識顫慄了一下。
她站直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往後倒去。
“景姒!”
“主子!”
紫湘接住了蕭景姒,她像被抽空了力氣,目光空洞,臉色慘白,踉蹌著站不穩身子。
“主子,您沒事吧。”紫湘看著她這幅樣子,心疼得緊,眼睛一熱,撇開頭忍不住抹眼淚。
她搖頭,推開紫湘的手,喃喃自語:“我沒事,我沒事。”她護著肚子,跌跌撞撞地走去楚彧的床頭,喃著,“他已經倒下了,我怎麼能倒下。”
她踉踉蹌蹌,坐到榻旁,伸手,擦去楚彧唇邊的血漬。
“古昔。”
“在。”
她斂著眸,目光怔怔,看著楚彧的臉,小心地用袖子一點一點擦著,拭去血色的容顏,慘白剔透,她不敢用力,小心翼翼地拂著。
蕭景姒道:“給我查。”
“是。”
屋子裡血腥氣很濃,楚牧在一旁抹眼淚,老人家一把年紀,哭得如同小孩子一般,不能自已,華支與紫湘他們都不說話,只怕一句話錯了,會讓人奔潰,宋長白哆哆嗦嗦地取出銀針,將楚彧的手腕的衣袖捋起來,用最粗的銀針,一根一根扎進他周身的穴道,失血過多的面板很白皙,白得能看得出手臂上的經絡。
蕭景姒不哭了,不喊不鬧,安靜得像個木偶,一雙漆黑深邃的眼有些呆滯。
她俯身,吻住楚彧的唇,將他唇角殘留的血,一點一點舔去,將她的唇,他的唇,由蒼白,染得殷紅。
蕭景姒說,低聲耳語地說:“你若是敢死……你若是敢死,我立馬便去陪你。”
楚牧臉色一變,便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冷汗混著眼淚,他知道,若是楚彧沒了,他不僅沒了兒子,也會家破人亡……
卯時時分,已見夕陽西落,喪龍鍾響了三聲,九回,聲聲入耳,回聲靡靡。
永延殿,太上皇寢宮殿外,新帝鳳傅禮領眾諸侯百官至門外。
鳳傅禮道,明黃的龍袍曳地,冕冠的琉璃玉珠遮住了眼,左眼的疤痕猙獰,他道:“先帝的遺體就在裡面。”
洪寶德站在百官的最前面,抱著手,沒什麼禮儀,懶懶看戲的姿態,抬了抬下巴:“死了一年的遺體是什麼樣子的,臣倒是很好奇呢。”
這話,大有一股拆臺的意思。
鳳傅禮怒,吼道:“蕭景姒她是妖,有什麼她做不到的!”
眾人議論紛紛。
洪寶德就笑了,瞥了瞥屋子裡,滿眼戲謔缺一本正經地問鳳傅禮:“皇上這般篤定國師大人是妖,可是親眼見過她變成妖的樣子?”眉毛一挑,“是有三頭六臂?還是虎背熊腰蛇尾巴?”
鳳傅禮被問得啞口無言,大喝一聲:“洪相!”
龍顏大怒啊,洪寶德點到即止,擺擺手:“臣比較好奇,比較好奇嘛。”她擺正經了態度,說,“那就開門吧。”
鳳傅禮嘴邊勾起一抹笑,眼中精光閃過,迫不及待便推開門。
然後,所有人瞠目結舌!
只見門後,女子正欲慌慌張張出來,被推開的門撞地猛然後退,手裡還握著劍,劍刃沾了血,一滴一滴順著淌下,女子身後,太上皇鳳旭正躺在血泊裡。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新帝的結髮妻子,廢太子妃蕭氏。
“鏗——”
蕭扶辰手裡的劍,滾落在地,惶恐驚懼地看向門外,臉色嚇得慘白。
左相洪寶德嘴角一扯:“哇哦,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一出好戲啊。”
這等場面,這等勢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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