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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義的對話,四十多歲的女聲習以為常地停下來,在嘟嘟嘟的忙音到來前什麼都沒再說。

夏子頹然地放下手機,重新拿起花灑,白霧蒸騰,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難受地捂住眼睛。

時間像水一樣流逝到遠方,城市的夜晚裡,有時無人知道那是淚。

……

“哎,你平時去哪個甜品店啊?”

“啊,那個,我不知道,我半個月前剛來魔都……”

“哦,你是外地人啊。”

“……你穿上這裙子,哇好好看,我拍個照,簡直就是cosplay啦!”

“男生都在看過來誒!”

這是一個並不如何悲傷的故事,如果有鏡頭,就閃回女孩的幾個引發思想轉變的畫面,因為涉及了喜歡的領域和性,護短和固有教育就讓人不適。二十一世紀的普通事情,不用羨慕也不用大為指使吧。

夏子不知道是怎麼出去的,機械地擦完身子,穿上“要求”的衣服,等她抬起頭,她已經以羞恥的姿勢坐在了床上。

時間的流失在此刻又變得緩慢,那個日本人只穿著褲衩躺著,夏子拉著上身的黑色棉衣,蓋住腰間的最後防線,裹著黑絲的雙腿跪著,曼妙的曲線和肉感暴露在燈光下,她沒有興趣理解奇怪的要求,“開始請女上男下,表現地強勢一些”。

只是她意識到她真的來到這一步了。

所有安慰的話都是騙人的,所有轉移注意力告訴自己這沒什麼的價值觀都是紙糊脆弱,她拉緊了衣襬,手指捏到發白,心中升起無數的慌張。

日本人閉上眼,開始自顧進入演戲的角色。

她愣愣地低著頭,很多事情再次浮起,那個自欺欺人的問題冒出來。

一切都是由她自己而起。

夏子拉到褻衣,內褲緩緩褪了下去。

最後尊嚴扔掉的時刻,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虛妄,溼潤噙滿了眼眶,在這坦然下只是一無所有的時刻,她也清醒明白,她什麼都沒做過,一直在被卑微著。

城市的夜晚,無人知道的角落裡,面前只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她正要空空扔掉最後的尊嚴,沒有任何溫暖的事物,到頭來,她其實依舊是孤身一人。

她停了下來。引發這一切的,不是貴族學校,不是議論的驚慌,不是男生的好感,只是她懦弱無能,是虛榮心在不斷作祟。

從未有過的自覺,腦海裡掠過粗略看過的動漫,她記得一些人不期待什麼回報不在意他人目光地興奮談論著,他們不抱有任何目的只是想投入到喜歡的事物裡,她內心有時在羨慕那些死宅。

對了,夏子想到漫展裡偶遇的少年,舞臺上一瞥的神級cOS,她強顏歡笑的環境裡那是為數不多的輕鬆時刻,她也有寄託的事物。

對自身憤怒,鄙棄的煩躁冒出來,而這股沒由來的煩躁讓她想到了父母——那兩個人到底懂什麼啊?每天只會重複沒意義的問題,沒有知識,以為照顧好了,煩躁熱火遇油一樣變得升騰,幾分鐘前的話語迴響起來,不要省錢……知道有多可笑嗎,那些打來的生活費,知道夠買女兒的幾隻口紅,幾件衣服?

淚水珍珠般掉落下來,那股燎原的情緒有如火在燃燒。

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日本人疑惑地睜開眼,他看到褪去一半的內褲停在雙腿上,被黑色棉衣蓋住的風景讓他雙眼蒙上慾望。

怎麼不脫了。

夏子咬著牙,雙手顫抖用力,卻是無法再褪下去一寸了。面前的日本人露出鼓勵的微笑,更加賣力地角色扮演。

“啪!”

她突然鼓起了全身羞恥和勇氣扇出一巴掌,醜陋的面孔,同樣是打向痛恨的自己。

“對不起,我不幹了!”

夏子拉起衣服,離開日本人的身子,毅然下了床。

“**!”

然而叫做島田健太郎的日本人大罵一聲,反應被打了耳光後就是極度的惱羞成怒。

日本人矛盾深沉,面孔複雜,在外能彬彬有禮彎腰鞠躬,對內也能撕下面具完全釋放心中的慾望。

島田健太郎伸手抓住夏子的衣服,就是狠狠一扯,摔回床上。

“**!”還在說著夏子聽不懂的日語,那糟糕的身軀就想扔掉一切斯文地壓上來。

“救命啊!”

這灰色的交易裡,夏子並不完全是受害方,但她沒有想法再去管那麼多,面對用強她奮力掙扎,同時大聲叫喊,以期望外頭有人能聽到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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