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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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到了中午，午飯過後，周侗去拜見憂心忡忡的曾淮，曾淮一見面，就說道：“有什麼好訊息麼？”

周侗笑著說道：“城門外兩隻大軍現在還不進攻，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訊息麼？”

曾淮心裡感覺像被耍了一樣：“這哪是什麼好訊息麼。天籟小說

周侗道：“我們現在能堅持一天是一天，如果進攻，吃虧的必定是我們，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我們離勝利越來越近了，只要朝廷下了命令，那蘇州就可以安然無恙。只是，我看你這個江南巡撫受困於蘇州…”

曾淮嘆了口氣：“是啊，我是江南巡撫，卻無法調動江南各省的軍隊，不然，也不會受困於此，江南巡撫，也只不過徒有虛名！”

“你啊，也就不要想這麼多了！”周侗道：“只要我周侗在蘇州城一天，我就保證蘇州城不會被攻破！”

“我相信你！”曾淮道：“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雖然不會帶兵打仗，但對於你，我還非常信任的。如果不是你在蘇州城，恐怕，我是沒有這個勇氣去站在城牆上。只是，我知道你有些事情瞞著我，這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問你。只要我知道你有把握，我心裡就心安很多。”

“這世上，是有很多的事情我們只能去接受，哪怕是多麼不情願。”周侗道：“你和我都非常想在朝廷中施展自己的才能，給百姓帶來安寧和富裕。只可惜，世事不如人願，也許，過不了多久，你也會離開朝廷。”

“我已經是這麼覺得了。”曾淮道：“其實，我也知道，我這個江南巡撫是搖搖欲墜。從你離開知道，我一直在想，我會在什麼時候離開呢？可能我在京城外，才有幸能多待幾年。現在，等這件事情完了之後，我想，我也該告老還鄉。”

“你難道就這麼想再多做幾年的江南巡撫麼？”周侗問道。

“想，怎麼會不想。”曾淮道：“你和我。其實不都是一樣的麼，只不過是一種無奈。金臺兄弟，他難道就不願意待在朝廷麼，最後，背上一個亂臣賊子，一個謀權篡位的罪名，這稍微說給一個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金臺兄弟，就那麼一點的兵力，能做什麼，常年在外，京城之中又沒有任何的交際和權利，就是逼宮成功，也絕對沒有辦法在京城中立足。偏偏就是這個堂而皇之的理由，被迫害。我不想成為第二個他，相對於你，也算是幸運多了，這麼多年，皇上也沒有再去緝捕你。”

周侗這時候感嘆道：“世人都說伴君如伴虎，可皇上又何嘗不是一樣呢？皇上坐在這龍椅上，也要考慮怎麼樣才能坐得穩，坐的踏實。可是這越想，心裡就越不踏實，就越是擔心，生怕自己做不到那個位置了。平常人家，換張椅子就換張椅子，也不用擔心什麼，可這皇上一旦換了椅子，那就連自己的命也要搭進去。曾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更不是世人所說的那樣。我師兄金臺確實是被誣陷，但也絕非皇上本意。包括我也一樣，只是涉及一些權利的鬥爭，皇上，又何嘗不是無奈，不能選擇自己所意願的呢？”

曾淮看了周侗一眼：“那還不都一樣麼？也許，我會比你更慘，和你的金師兄一樣，也說不定。”

“你啊！”周侗道：“以前呢，我覺得你太過於優柔，後來，你跟我說，也比較嚮往我們這樣，當一個將軍，馳騁沙場。想想我剛剛進如蘇州城的時候，你還將江南治理的井井有條，哪怕是江湖人蜂擁而至，到蘇州城，你也將蘇州城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怎麼現在就這麼消極了？赫兒剛剛見到你的時候，我還說你就是一個文人將軍，雖說比不上陳慶之，但文人能有這種氣魄，算是不多見。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哎！”曾淮又一聲嘆氣：“我原先以為，我也可以站在城門上，指揮著將士們廝殺。可自從那次慘案之後，我就開始擔心起來。再當我站在這裡，我現原來，作為一個將軍，並不是一件說說的事情。他需要勇氣，需要堅定的信念，也需要帶給將士們希望，可我現，我什麼都沒有，我只能這樣看著，我不能啊！”

周侗安慰道：“你總是太勉強自己，有些事情，我們根本就做不到，我們又何必去做呢？沒錯，當大軍壓近，蘇州城確實需要一個衝鋒陷陣的將軍，但你不是，你又何必為難自己？這個朝廷，需要的不是蘇州城裡，可以保護蘇州城的將軍，而是需要可以給皇上出謀劃策，為百姓謀福祉的文武百官，你又能做到麼？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就不要去自責了，接下來，保護蘇州成的任務，就交給我吧！”

曾淮沒有說話，只是遠遠的看著城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