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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縣環保局關停了礦老闆焦作斌的礦場,焦作斌找了很多說話很有分量的人來打招呼,說情,環保局長鬍同方就是不給面子,就是不同意礦場重新開工,恢復生產。衚衕方的想法很明確,撤了他的職,也比蹲監獄強。”
“衚衕方這個人脾氣有點犟,不懂政治紀律和政治規矩,有點不聽招呼。”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趙程大說。
我說:“我來了幾個月了,還沒有跟你好好聊個天。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聊聊吧。”
“是要好好聊一聊。”趙書記說。
我說:“我聽說,焦作斌就是我們月光縣的礦老大,紅黑兩道都吃得開。多年以來,他違規開山採礦,積累了大量的個人財富。他用這些個人財富,拉攏腐蝕了不少的幹部。你覺得有這樣的事嗎?”
“道聽途說而已。”
“這些幹部,又為他開綠燈,讓他繼續累積財富。累積財富後,又腐蝕拉攏利誘更多、更大的幹部,就像當年廈門遠華案的賴昌星一樣,焦作斌跟自己織了一道密密麻麻的關係網,保護網。是這樣的嗎?有這樣的事嗎?”
“應該是謠傳吧。”趙書記有些不自然地說。
我說:“我聽說,在我們縣,焦作斌就像原來的周懷南一樣,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他咳嗽一下,月光縣就要抖一抖。你覺得,是這樣的嗎?”
“沒那麼誇張吧,月光縣畢竟還是在**的領導之下,怎麼可能任憑他擺佈呢?”趙書記說。
我說:“事實已經證明,焦作斌過著紙醉金迷,揮金如土的生活。除了原配夫人外,外面有很多女人跟他生了孩子,經常有年輕漂亮的女人圍繞著他,過著‘帝王般’的生活。這你不能否認吧?”
“這是民營企業家的通病啊。焦作斌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焦作斌的這種生活,都是以我們老百姓的汗水,以我們老百姓的血淚,以我們縣的環境汙染為代價的啊!”
“發展經濟和環境汙染,是一個兩難選擇啊。”趙書記說。
我說:“我跟你說說焦作斌初次到我辦公室來的印象吧。”
“你說說看,是什麼印象?”趙書記說。
我說:“焦作斌大搖大擺地進來,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旁若無人地抽起了雪茄。煙霧繚繞中,兩個手指上的鑽戒閃閃發光。生怕我看不見似地顯擺著。”
我說:“這讓我想起了一些電影電視中的黑老大的形象,焦作斌的這種表現,就是電影電視裡面黑老大的現實版,活脫脫的一個暴發戶,一個土財主的形象。”
“這就是焦作斌給你的第一印象啊?”
“當然。”我說:“我見的有錢人多呢,有幾個臭錢沒有什麼了不起。我沒有理他,只顧自己埋頭看檔案。我要耐心地等他自我表演完畢後,不得不主動向我開口。”
“焦作斌向你開口了嗎?”趙書記問,
“當然開口了,是他主動上門來找我的,他不開口怎麼辦?”
“焦作斌是怎麼開口的呢?”
“可能覺得我沒理他,可能覺得丟失了自己‘大哥大’的形象,可能覺得有損自己的身份,可能是走到哪都有‘大人物’滿臉堆笑、熱情相迎,可能是習慣了眾人如眾星捧月似的良好感覺,可能是他覺得自己沒趣,可能……。”
我說:“總之是,對於我的不冷不熱,不理不睬,焦作斌可能有些不習慣,不適應。屁股來回在沙發上移動,露出了一副很不自在的樣子。”
“焦作斌也有窘相啊。”
我說:“焦作斌終於忍不住了,主動問我,知不知道,礦場停工一天損失多少錢?”
“你是怎麼回答的呢?”趙書記問。
我說:“我當時平靜地坐著,不緊不慢地問焦作斌,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焦作斌怎麼說?”
“焦作斌說,要不要我告訴你,我一天損失多少錢?你關停我的礦場到現在損失多少錢?”
“你是怎麼回答的呢?”
“我冷冷地對焦作斌說,你來找我幹什麼?如果你只是來告訴我你的損失情況,那你就走吧,我還有好多事要辦。沒時間聽你的損失情況,也不想聽你的損失情況,你也沒有義務告訴我你的損失情況。”
“那焦作斌怎麼說?”
我說:“焦老闆似乎軟了下來,有些求饒似的說,‘常書記,你讓我礦場重新開工吧。’”
我說:“為什麼啊?國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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