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二十四漢家天下（終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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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這是他最早接觸的女人。看著她躺在床上，劉璋心中的痛可想而知。

“你們都出去吧，朕要陪陪她。”張機等人立刻就退了出去，劉璋看著床頭同樣流淚卻勉強說話的吳儀連忙說道：“朕在這裡……”趴在床頭聽著女人的小聲話語。

“陛下是天子，不該落淚的。妾身前半生不幸，可遇到了陛下妾身知足了。如今妾身自去，陛下萬不可傷心。”拉著劉璋的手顯得異常的冰涼，蒼白的臉孔讓人看的難受。

法正走的時候劉璋都沒有這麼難受：“卿乃心上人，如今要早逝怎能不傷心？本願與卿老，奈何不由人啊。如若有來世，與卿續前緣。”劉璋真的很難受，

吳儀勉強擦去劉璋眼角的淚水說道：“陛下人哪有不死的？妾身不過提前走了一會兒，陛下不必難過的。陛下難過的時候，妾身看的心裡也難受。陛下能陪著妾身，妾身已經滿足了。”說著說著她就閉上了眼睛昏死了過去，這種彌留之際哪怕湯藥也沒有用了。

拉著越來越冰涼的雙手，劉璋有種無力的哭出來。晚間的時候吳儀終究是去了，難過了許久蓋上了被子之後劉璋走出了房間：“按照貴人的禮節埋葬，吳貴人一輩子陪著朕多有吃苦，哪怕是現在也對朕多有幫助。對於朕有恩有情，朕心甚痛自去守靈三日。”這是劉璋的第一個女人，雖然他第一個娶的是王異。可是吳儀的確是第一個認識的，劉璋難過不是沒有理由的。

後世劉璋知道為女人守靈的皇帝似乎只有康熙，且不管他們如何。可對於劉璋而言，他是真的想去。雖然沒有說舉國哀悼，可長安還是因為劉璋的悲痛而充斥了悲傷的情緒，哪怕是娛樂活動都少了許多。

守靈的時候王異不能來的，可她還是來了。當然她看一下吳儀是對的，可對於劉璋的難過她也需要勸解的。看著沉默不語的劉璋，王異連忙說道：“陛下小心身子啊，吳儀姐姐泉下有知會難過的。”

劉璋拉著王異說道：“朕恐怕不是一個好男人，朕好怕如果有一天你們走在了朕前面，那時候朕會難過死的。”雖然她們很多人都比劉璋小，可不知道為什麼，劉璋有這種感覺。她們會一個個走在劉璋的前面，如果是這樣劉璋恐怕會難過到死。

王異連忙說道：“陛下不會的，妾身還有云祿還有莫米亞大小喬她們都很小，怎麼也不會走在陛下的前面。”的確這些女人比劉璋要小的多，也沒有很早就生育，不可能死的那麼早。

劉璋懷抱著王異靜靜的說道：“這樣最好，這樣最好了……”吳儀下葬之後七八天，劉璋就恢復過來了。畢竟是一個樂觀的人，只是心中的那份悲痛隱藏了起來。這讓劉璋顯得更加成熟更加的滄桑，難怪說人越老越淡定了。

到了劉璋這個年紀，生氣已經變得很稀少了。站在長安的城頭上，一邊的張松也看到了劉璋那摻雜的白髮。不過比起劉璋他的頭髮幾乎全白了，想當年自己跟隨陛下的時候他還是少年。時光一過，陛下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嗎？

“陛下的頭上也有了白髮啊。”張松忍不住說道，他的內心感慨之中帶著幾分憂愁。

劉璋伸手摸了一下，因為保養的好劉璋其實不顯老，只是那一頭摻入的白髮還是說明了劉璋的年紀：“朕從不懼怕蒼老，也不懼怕死亡。只是朕想要走在她們後面，比起讓她們看著朕死去，朕寧願看著她們先去。朕這一輩子很滿足了，說起來朕也算是一個超級懶的人了。”說道這裡，劉璋其實有點想笑的感覺。

張松有點愣，這是他見過最奇葩的皇帝。國內的事情現在基本他都不再管理，所有的政事基本都交給了劉晨和年輕的臣子。這讓張松、劉燁他們也可以輕鬆一些了。人老了心力勁不如年輕的時候了，現在陪著陛下走走看看想來也是極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