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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協最終接受了吳碩的進言下旨責令孔融與趙彥閉門思過。然而面對來自天子的警告,孔融和趙彥表現出了截然相反的反應。相比有所收斂的孔融,趙彥就像一枚充足了氣的皮球砸得越重跳得越高。雖然在表面上接受了天子的責罰,可在私下裡趙彥對在“背後”參了自己一本的吳碩卻是鄙夷異常。在趙彥看來吳碩的做法同當年依附權宦的無恥之徒沒有兩樣。身為一個飽讀聖賢之書的朝廷命官決不能就此屈服於奸佞的淫威之下。所以就算是被罰在家閉門思過,趙彥依舊在府中終日與造訪的文人名士暢談時政,言辭之犀利讓諸多年輕的學子都歎為觀止。一時之間趙彥儼然已成許都士林之領袖,其影響力甚至一路遠擴到了荊州。
不過對於許都的文武百官來說,趙彥的名聲鵲起只是亂世風雲之中的一段小插曲而已。真正攪動天下局勢的是天子對曹操與蔡吉的封賜。誠然眾人皆知曹操就任丞相是遲早的事,但真當劉協第三次頒下聖旨,還是在朝野之間引起了不小的震動。特別是蔡吉一同被封為大將軍,更是讓原本就已經微妙的帝相之爭益發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話說,世人皆知曹操與蔡吉乃翁媳關係。如今他二人一個貴為丞相,一個受封大將軍,若以一家人而言,其權勢可謂是遠勝當年的董卓,實力更是笑傲剛剛被誅的袁紹父子。面對如日中天的曹、蔡兩家。身為天子的劉協顯得極其勢單力薄。如此懸殊的差距不僅令忠於漢室的人士憂心忡忡,同時也讓一些“識時務”的人士開始心思活躍起來。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看好曹操與蔡吉這對“翁媳”組合。畢竟蔡吉眼下只是與曹丕訂婚而已,誰都不知曉兩人何時才會正式成婚。而有關齊侯將曹家二公子當僕役、馬伕使喚的流言卻早已傳遍了許都的大街小巷。倘若曹蔡聯姻並不如人想象中的那麼堅若磐石,那天子的這次冊封就不止是論功行賞這麼簡單了。於是乎,在忠君愛國之士痛心疾首的時候。在善於鑽營之輩四處奔走的時候。有那麼幾個人選擇了以沉默應對曹、蔡兩家的崛起。
已經升任為丞相主簿的司馬朗便是少量沉默者中的一員。自打在官渡一戰同生共死的經歷令司馬朗便一躍成為了曹操的心腹之臣,同時也讓他比外界的人更為了解曹操與蔡吉之間那種既合作又防備的特殊關係。因此在天子頒旨冊封曹操和蔡吉之後。司馬朗十分謹慎地選擇了沉默旁觀。不過就在司馬朗深居簡出的時候,河內老家的老僕卻為他帶來了一個既值得高興,又令人頭痛的訊息。
“張夫人母子可平安?”司馬朗一面快速掃視著手中的家書。一面隨口問道。
堂下的老僕連忙一臉獻媚地向司馬朗恭賀道。“平安,皆平安。恭喜主人,二公子為司馬家添了一員男丁。”
可榻上的司馬朗卻捏著家書,哭笑不得地抬頭反問道。“仲達得了兩年風痺吧?”
沒想到司馬朗會冒出這麼一句的老僕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主人的意思。原來司馬朗的二弟司馬懿為了不出仕已經裝風痺病裝了兩年了。而所謂“風痺”是指一種嚴重的風溼病。患病者往往臥床不起難以動彈。可既然得了風痺難以動彈,那又如何能行房事?不能行房事又哪裡來的兒子?想到這裡,老僕臉上也露出了尷尬的表情,卻見他訕訕一笑道,“二公子不是裝病嘛。”
司馬朗聽罷老僕所言不由長嘆一口氣,其實他又何嘗不知司馬懿這兩年都是在裝病。話說司馬家乃是河內的大族,司馬懿更是打小就天資聰穎。在漢末有關係,有才學,就有仕途。所以早在二十三歲時司馬懿便被河內太守推舉為了上計掾。按照東漢的官僚體系,“郎”屬於官,“掾”屬於吏。郎官如果做得好,會下放地方擔任縣令等職位,然後再升遷為郡守或者直接調回中央,可謂前途光明。吏員做得好呢,也有機會進中央為郎官,繼而按部就班地一路向上晉級。上計掾的工作就是將各縣統計上來的戶數人口、錢糧收入、財政開支、治安情況等等資料,進行核對驗算,然後整理成郡級的上計簿,在十二月份親自跑到京城呈遞給司徒。倘若運氣好的話,上計掾還有機會得到皇帝親自會見。當初蔡吉進京面聖的一大任務就是向劉協呈遞上計簿,並因此博得了士林一致好評。
由此可見上計掾雖是吏,卻能“計吏拜官”,不失為一條終南捷徑。畢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像曹操那般有個做中常侍的幹爺爺,能在二十就入京為郎官。所以相比同齡計程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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