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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又驚又怕。驚的是惹了這麼大的禍,而且是政治錯誤;怕的是那深不可測的“嚴重後果”,還有我媽的巴掌。
出來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邊哭邊想,想找個對父母說的法子。可一個14歲的孩子,能想出什麼法子呢?
我實在是既沒臉回家,也沒臉給父母打電話,於是就想到了死。都說“一死了之”,死了不就了了嗎?至於是不是“畏罪自殺”,是不是“輕於鴻毛”,當時倒沒想,也顧不上。
我還真有點說幹就幹的勁頭,立馬回教室寫了遺書,大意是犯了這麼嚴重的政治錯誤,對不起偉大領袖毛主席,辜負了黨和人民的培養,只有去死什麼的。
我把遺書摺好交給班長,然後騎上腳踏車就離開了學校。
當時我們縣裡最高的建築是正在修建的影劇院,大概有四層樓那麼高。工地管理不嚴,我曾多次和同學一起爬到樓頂平臺上去玩。我想從那麼高的地方往下跳,準能一下結果自己,於是就直奔影劇院而去。
從學校到影劇院約有四五里地,我正悶著頭騎啊騎啊,突然我哥也騎著車從後面追上來了。
原來我們班長拆看了我的遺書,眼看大事不好,就趕緊先找了高我一班的我哥。
我哥追上我後就一把抱住我不放,死活不放。過了一會兒,好幾個同學也趕到了,大家七手八腳把我弄回了宿舍。
那時當中學生很苦,主要是吃不飽。中午窩頭,晚上饅頭,可我們縣一中有六七百學生,就算錢不是問題,也只許買一個,多一個都不行。我常常是沒到中午便餓得頭暈眼花,可吃了午飯還照樣覺得餓著。有時實在頂不住了,想改善一下,就去縣政府的第一食堂,那裡賣粉湯,兩毛二一碗,相當於現在的大魚大肉。
我哥為了安慰我,就請同學去買了一碗粉湯。
第二天我媽得到訊息急急趕到,瘋了一樣在校園裡把校方大罵了一通,說我的兩個兒子以前都是好學生,怎麼到了你們這兒就變壞了!那個吵!好多學生都圍著看熱鬧,足有二三百人,像搞運動一樣。
我和我哥不敢露面,只能躲在一邊哭。
出完了氣,我媽一把扯過我,就帶著我回家了。
回到家裡氣氛那個凝重。我的兩個小妹平時一見我回來都親得不行,這次見我和媽媽都陰著臉,心知二哥有難,嚇得連大氣兒都不敢出。
十四歲,自殺未遂(2)
吃完晚飯我早早就睡了,其實是醒著躺在炕上。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就聽我爸問我媽到底出了什麼事?我媽沒好氣地說:把自個兒當毛主席,然後想自殺!死就死唄,可又沒死了……
當時我那個難受啊,可也只能在心裡流淚。
我可能屬於那種有自殺情結的人,遇到心裡有事過不去的時候,很容易動這方面的念頭。當然有認真的有不認真的。到目前為止,認真的至少有三次,但還是數14歲那次最認真。
那天如果不是我哥阻攔我,我肯定會上到影劇院的頂上;至於會不會真的往下跳,現在我只能說不知道。
不過回頭去想,潛意識中恐怕還是不想死,希望有人阻止我,否則我就不會將遺書交給班長,在去影劇院的路上也可以騎得更快些。畢竟才14歲,花季剛剛開始嘛。
據說心理學上有一種觀點,認為自殺是人人都會有的潛在生命衝動,並且像出麻疹一樣,遲早要出一次;出了,就好了。
我衷心希望這是一種科學的觀點。
命運之神向我伸出了愛的手
那次自殺未遂事件對校方起了明顯的嚇阻作用。他們沒有處理我,連檢查也沒再讓寫,但我“好學生”的生涯就此也走到了盡頭。
一方面,從那以後學校對我變得非常冷淡,比如我想請假,擱以前老師肯定會問為什麼,還會提醒我星期幾有什麼課,現在,得,只一句話:行,你走吧!就是不管也不想管的意思。
另一方面,我對學校也徹底失去了興趣,不可愛!沒意思!想上學的那份心是一點也沒有了,慢慢甚至發展到自暴自棄:好,你們不管我,我也不管自己。就一個勁地請假。有時明明只請了兩天假,可總要在外面混四五天才回去。
不用說,這樣較勁兒對抗,吃虧的總是我,那個鬱悶,天天心裡只盤算一件事,就是怎麼離開學校。
家裡人看我這樣都挺著急,特別是我姐姐,她說再這樣下去,這孩子就廢了;不行,得有個什麼法子變一變!
我姐當時在縣裡的烏蘭牧騎當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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