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姑娘，你被看光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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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李靈低呼一聲，飛快沉下身子，雙手忙在水上劃拉，實在沒什麼可以遮身的東西。她只在手中撈了毛巾，蓋在胸口，又急急用雙手掩住。

這邊，李靈只餘了一個腦袋留在水上，她眼睛都要瞪出眼眶了。

李靈心如擂鼓：天！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被看光了！被看光光了！

身為秀女，雖然還未入宮，卻算作半個皇帝的女人。

秀女被人看了身子，失去清白，算是皇帝面上無光。

李靈又是羞極慌亂，又是惶恐：莫不是這麼快，才穿越三個月，她就要因為給皇帝的帽子刷了點綠漆，得被皇帝搞死了？

那邊，年輕男子見李靈赤身坐在浴桶中，也是怔了片刻。他眼見著李靈手忙腳亂蹲身護胸，才遲疑地反應過來。

男子轉過身，不看李靈年輕曼妙的身軀。可他也沒有立即離開，反而頓住身子，看著門口，眉頭輕輕蹙起，輕聲道：“抱歉。”

李靈見年輕男子鎮定的背影，卻無法如他那樣冷靜下來。

她稍稍直起身，慌亂地四下打量。

我去！

剛才只顧著吐槽，發洩心中不滿，把衣服都隨便丟在地上。現在，想要撿回來衣物，手卻根本夠不到啊！

浴桶四周壓根沒有準備遮羞的衣物，離她最近的那件衣服，就在那男子腳邊。

見背後沒有什麼動靜，只有混亂的呼吸聲，男子沉聲道：“鎮定。事已至此，你先穿好衣物。”

屋門還開著，李靈心中惶惶，被夜風一吹，不由打了個寒戰，哆哆嗦嗦道：“我，我的衣服在你腳邊。”

男子聞聲低頭，發現這地上的衣服，實在是被扔得“七零八落”。

男子微微詫異地回頭：“你——”

剛才李靈見這男子背過身去，才探起身子找衣物，哪裡想到他還會轉身，再看一遍！

李靈猛地往水下一縮，嚇得心臟“砰砰砰”狂跳！

“抱歉。”男子面上微微有些尷尬，他一件件撿起李靈的衣物，閉著眼轉身，遞到李靈的浴桶前。

李靈一把抓過衣物，緊緊盯著男子閉著的雙眼。

手中一空，這男子轉過身，走到門前，關上房門，背對著李靈。

一陣水聲，又一陣細細索索聲。

李靈爬出浴桶，她心慌手亂，過了好一會兒，才穿好衣裙。

“喝杯水，靜靜心。”一杯水遞到自己眼前，順著骨節分明的手，李靈這才看清了這男子。

這男子年約二十許，身穿淺藍色華服，頭戴金玉高冠，五官俊美，氣質高貴。他此時一手遞了水杯到李靈身前，一手負在背後，雙目微微向上看著，並未看著李靈，彷彿在等著她來參拜，姿態甚是居高臨下。

住在皇宮中的男子，又不是皇帝。

那麼，眼前的男子，要麼就是皇子，要麼就是貴族子弟在皇家當值。

無論是哪一種，都要比李靈這個小小文官之女高貴許多。

也難怪他對著李靈，姿態端得足足的。

遇上今日這樣的局面，這男子卻顯得不慌不忙，神色極為鎮定，彷彿給皇帝刷綠漆都是“常有的事兒”，淡定得很。

李靈心中不由為這男子冷靜的態度點贊，默默拜服。她接過水杯，抿了一口，好冰——

李靈一激靈，雙眼盯著水杯中看了三個月的容顏，心道，這男子如此淡定，也許他有辦法，能渡過今天這個死局。

見李靈並沒有向他行禮，男子微微頓了頓。他看了一眼李靈身上嫩黃色的裙衫，衣裙雖然不奢華，卻絕不是宮女和女官能穿戴的：“你是……今年的秀女？”

“是，”李靈低聲答，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感染了風寒，這才被移到這處單獨居住。”

男子點了點頭，負手走到桌邊，道：“看我年紀，你當明白，我非聖上。”

李靈咬牙：“是，我知道。”

秀女失了清白，搞不好要死翹翹。

可是這位兄臺，你也身在其中，如果不想想辦法，你搞不好也要死翹翹啊！

男子道：“今夜，無論是無意，還是算計，事已至此。此時，我們該共同謀個出路。”

“嗯。”李靈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努力忘記之前的場景，為自己的小命冷靜下來。她抬起頭，正視這男子：“你有什麼打算？”

年輕男子微微挑眉，側過頭，第一次認真打量了一眼李靈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