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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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曉曉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被打了，警察不給做主，還說她尋釁滋事，擾亂公共秩序扣押她，還要罰她款。她不靈光的腦子想著是董家的幾個人拿她當槍使，嫉恨她拿到的錢多故意害她。 混不吝的勁頭兒上來，不等民警提問，自己就事無鉅細的說了起來。 唐曉曉本是G省淶縣人，家裡姐妹四個，她是老二。她不如大姐能吃苦，不及三妹漂亮還沒有四妹聰明，所以上上下下四個人中她最不得父母喜歡。十八歲跟人外出打工，也幹不來心靈手巧的活兒，於是在京城近郊的沙縣石場幹起了跟車送票的夥計。一來二去湊巧認識了當時在京城六環路專案路面標的材料員董順。 董順家裡兄弟兩個，祖上是同治帝恵陵的守陵人，正因為是過繼的香火，不知道是老祖宗的意思還是真的邪門，董家這一脈每代都會有一個“天閹”。天可憐見，到了董順這一代，董順和大哥董立不是。 唐曉曉兩人結婚三年，唐曉曉一直沒能懷孕。公公婆婆開始鼻子不只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數落她。唐曉曉尋醫問藥都沒有效果，後來見廟就燒香，終於有好事的人跟她說了老董家的出“天閹”的事兒之後，硬拖著董順去醫院做了檢查。結果令她揚眉吐氣，董順的那玩意兒比別人短小不說，還少精死精，為此她在婆家大鬧一場，硬是逼著他們給自己認錯道歉，董順受不了這樣的結果遠走粵省很少再回家。 而董順大哥董立結婚五年，生了兩個女兒，家裡兩個老人不想這一脈再次斷了香火，就打起了“借種生子”的主意，讓董立替董順生孩子。這件事兒，大嫂自是不同意的，起初董順和唐曉曉也不同意，經老太太一哭二鬧三上吊折騰不成，還鬧開了絕食，董順沒再反對就算默許了，大嫂帶著兩個女兒單獨開火，關門過起了自己的日子。 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了一年，瓜熟蒂落後，唐曉曉也生了個丫頭，老爺子心念俱灰，老太太更是覺得天意如此。沒想到老人的心思死了，唐曉曉卻不安分起來，許是董立在男歡女愛上讓她得了趣，便愈發嫌棄董順，和董立絲毫不避諱，蠅營狗苟經常滾到一個被窩裡，就這樣不清不楚的，再一年還真就生出了兒子。 董順和董和平本該是一脈相承的堂兄弟，但是因為董順的祖上過繼給了在帝王身邊伺候過的宦官，兩家的關係明面上疏遠了，實際上更是出現了天差地別的差距，董順祖上有薄產，所以子弟不豐卻也家境殷實。而董和平兄弟六個，能養活都是老大難，更別提讀書識字。所以當年一塊兒外出到工地做工，董順因為識字做了材料員後來又做了質檢員。而董和平卻只能在工地出大力，跟著測量人員放線，定樁。 去年回家過年，董和平兩口子從孃家回來，遇上董順的閨女在門口坐著，問孩子咋不回家，外頭怪冷的。孩子說，“家裡鎖門了，我媽和我大伯在睡覺”。董和平便猜出了兩個孩子都不是董順的種。 唐曉曉還說，董順出事兒後，他們雖然摸不清董順為啥就想不開跳了樓。但是他們覺得鬧一鬧興許能讓單位賠些錢，聽說鄰村出車禍的老頭都還訛回來100萬，所以他家獅子大開口要300萬，想著單位能給多少算多少，總之100萬是底線，沒有想到單位300萬直接給了。把董順埋了之後，過了箇中元節，家裡兩個老的和董立就慫恿她再來，說京城是大城市，他們的總部那麼氣派，肯定更怕出醜，所以她就聽他們的又來了。 鄭峰聽民警轉述了唐曉曉鬧事兒的始末，心裡也泛起了計較。記得前段時間姑父跟他說，西南恐怕會有大動作，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燒起來，讓他首尾要收拾乾淨。不知道李勝田是怎麼安排的，今天鬧事兒的是一幫蠢的，可是如果來的不是這麼個娘們兒或者後頭還有什麼人呢？他得找李勝田敲打敲打這個事兒。 李勝田此時也坐在辦公室生氣，他找不到喬豔豔那個女人了，她的包還落在他的辦公室裡，這個女人卻幾天沒來上班，沒有回過單位公寓，也沒再去他們幽會的房子。 兩個人好了近兩年，她從他這裡拿去的錢財不少，但是滿足她攀比的物質需求也不會剩下多少，他自信自己沒有把她的胃口養大，他想不通這個女人怎麼就突然反水了。 西南公司那邊已經處理了，再過一個月就能永除後患，剩下的蛛絲馬跡只要不牽動三個系統的大動作就不會查出什麼，他準備安排單位的審計先去內審，掃一遍雷以防萬一。 倒是裘媛這個刺兒頭，人力已經連發了三個文。按照他的預期，就算裘媛自己不到單位來認錯，黃狐狸和裴家的那個小子也該過來說情了，可是三個人目前是沒有動作，還是說三個人在背後搞動作，他讓人盯著，卻也沒有有用的資訊傳回來。 衛城那邊他已經讓任發茂親自去處理，對於長久合作的大客戶，酒店自然不會不考慮他們的要求，最多就是附加幾個條件，簽上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