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2章 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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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臥室就是一間普通的臥室，但裡面放著一張大大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人像很明顯就是屋內佝僂的老人。老人站在門前看到了那張照片，明白過來這就是張遺照，他先是愣住，然後聲音顫抖地說：“我......死......了？” 老爺爺慢慢走進去，那背影相較於第一次見面要更加落寞。老爺爺把手放在照片上緩緩落下，又發出一句拷問：“我死了？” “是的，一個多月以前，您孩子說您是胃癌去世的，生前愛喝酒跟我爺爺一樣。” 老爺爺緩慢轉過身來：“我......真的......真的已經死了？那我怎麼會......” 姚寅笙想了一下回答老爺爺：“我認為您應該是捨不得才不願意離開的，老爺爺，人終有一死，現在您已經陰陽相隔，留在這裡不太合適。老爺爺，您是不是有什麼願望還沒有實現的？如果是這樣，您可以給您的孩子說說，讓他們幫您完成，您安穩地走了他們才放心啊。” 老爺爺坐在床邊，他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緩過來，幾個呼吸過去，老爺爺搖搖頭道：“我沒有什麼願望，我......我根本沒有死......我沒有死......” 老爺爺的聲音越來越小，很顯然他自己也在心虛。姚寅笙也犯了難，她也在腦海中瘋狂搜刮解決辦法，突然老爺爺站起來很肯定地說：“我沒有死！就是這樣！我沒有死！我只是去了趟醫院而已，後來我就回來了，我根本沒有死！” 老爺爺突然那麼堅決，姚寅笙都不好說什麼了，她剛才已經給了老爺爺一個打擊，不想再給一個了。老爺爺從姚寅笙的身邊走過，臥室的門很小，正常兩個人一起穿過肯定是不可能的，可兩人的肩膀就這樣交錯擦過去，老爺爺頓了一下，然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揹著手又溜進廚房了。 第一次見面不算成功的結束了，經過這樣一次打擊老爺爺肯定不願意面對姚寅笙了，所以姚寅笙也識相地退出來。門外三個男人已經等不及了，看到姚寅笙出來，孟家兄弟倆都湊了上來問：“怎麼樣？見到我爸了嗎？那是我爸嗎？” 姚寅笙點頭：“見到了，我還帶他看了臥室裡的遺像，我很肯定孟爺爺已經清楚了自己離世的現實，但他在逃避，我一時間還沒想到要怎麼說服他離開。” 孟維元則是換了一個思路：“那如果把這間房子留給他，我們也不打攪，這樣行不行？” “理論上是可以，畢竟孟爺爺在這裡那麼久了也沒有傷害別人。可是你們想一下，如果一直躲在房間裡，他不會開啟下一個人生，時間對孟爺爺而言已經不是威脅了，如果他一直停留人間，等到你們也離開了這個世界怎麼辦？等到這些樓房全都被拆掉重新建小區了怎麼辦？而且若是他沒離開，你們就會牽掛他，這對你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精神負擔呢？” “可......可你也說了，我爸他不願意走，那我們這些做兒女的能怎麼辦？難道要把他趕出去嗎？” 姚寅笙也嘆了口氣：“所以我也在想辦法，對了，我看你們父親走路的姿勢挺有派頭的，孟爺爺生前是幹什麼的？” 孟謙元告訴姚寅笙：“以前我爸年輕的時候在鄉下教過幾年書，三十多歲才拖家帶口進城打拼的，那時候我們也才三歲多。來到城裡我爸就跟著老鄉來到一家麵粉廠工作，一做就做到退休，我爸也從裝袋工人做到了車間主任再做到副廠長。退休以後我爸媽也沒離開過這裡，這裡已經成了他們的回憶。” 所以孟家兄弟倆的母親不願意搬離這裡也是因為如此，留在這裡的老人大多也是如此，沒有人願意離開一個充滿回憶、笑聲和淚水的地方。姚寅笙又問：“老爺爺說他去了趟醫院，是怎麼回事？” 孟謙元無奈地說：“來的路上我也跟你說過了，我爸他好酒，在我的印象裡，基本上他每天晚飯就要一瓶白酒送飯，有時候睡前還要貪酒偷喝幾杯。他的身體早就因為酒精支撐不住了，在我還在讀師範的時候他就因為胃出血和酒精中毒不知道送過多少次醫院，甚至做了開腹手術把胃割掉五分之一了，可是他還喝。我們幾個沒少勸過他，我媽更是為了這件事偷偷抹淚，可我爸還是當成沒事人一樣。去年我爸體檢查出胃癌晚期，醫生跟我們說已經沒有救治的希望了，我們就去中醫院抓了幾副中藥讓我爸吊著。可是沒想到幾副中藥吃下去我爸的嘴又饞酒了，送去醫院那天晚上他偷偷喝了一小盅，半夜就吐血了，我們把他送到醫院已經來不及了......” 說到家人的死，即使是已經頂天立地的人也會紅了眼眶，孟謙元深吸一口氣朝外頭眨眨眼控制自己的淚水，孟維元和何夢澤也是沉默不語。姚寅笙說了一句節哀順變又問：“當時你們沒有請人把孟爺爺接回家嗎？” 三個人都有些懵圈：“什麼意思？” 姚寅笙進一步解釋道：“如果是在外面去世尤其是醫院，最好要在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