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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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初若有所思地問：“你是說，我歪打正著，那丫鬟的死和顧至才也有關係？”

楚澐點點頭，將顧婉柔二人在食肆的對話，簡明扼要地轉述給她聽。

“你本尊是什麼看法？畢竟他們是承恩公府的人……坑顧至才這件事……想必你本尊早就知道了吧！”雲初小心試探。

楚澐唇角噙著笑，“怎麼？既有膽子對他下手，理當知道他和我是什麼關係……你雖然嘴上說怕我，做出來的事可未必是真怕……”

雲初訕訕一笑，見他說到一半，突然站起身，朝自己走來，不由得心裡一凜。

楚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一晃，笑著問：“這雙手，可是有什麼問題？”

他想起那日雲初在竹樓，呆呆地瞧著他手掌的模樣，心裡一直有些疑惑。

雲初臉色瞬間又燒了起來，果然顏控手控要不得，竟然被他抓包了！

眼睛卻又直勾勾地盯住了那雙手……雖說是魂體，除了碰不著以外，和真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她吞了吞口水，真心讚歎道：“你這手，比蘇錦澤的好看多了！”

楚澐笑容一滯，倏然把手攏回袖中，“你何時見過他的手？”聲音有些微冷。

“拍桌子的時候呀！你沒見他為了隔著牆在你面前自證清白，拍的那叫一個狠吶！我真擔心那桌子被他拍壞了，多可惜。”雲初嘖嘖說道。

楚澐聽見這話，看著她沒心沒肺的模樣，低低笑出聲來。

他踱到美人榻的另一側坐下，與她隔著一張小桌几，以手支頤，愉悅地看著她。

油燈的光，溫和地打在他的手上、臉上，映著他唇角的笑意，和那條威武的美人溝，不知為何，讓雲初的心裡泛起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你還沒與我說，你本尊對顧家的事情，是個什麼態度？”她柔聲問道。

“你只做你想做的便是，其他的無需在意。”楚澐溫聲回答。

這句話說的既簡單又熨帖，讓雲初心中大定，認真朝他道了一聲謝。

楚澐目光幽幽地看著她，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油燈的噼啪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響著，燈火跳躍的光，把兩人的神色都照得有些莫測。

“那個……夜深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雲初的眼睛飄忽不定，最終落在手邊的書卷上，溫聲說道。

楚澐的眼神細細掃過她的眉眼，倏然發現，她眉宇之間是未曾有過的平和安寧，不似之前帶著困頓和猶疑之色，不由開口問道：“你……好似與上次見面，又有了些許不同？”

雲初想起那日與阿晚討論命數，不由得燦然一笑，客氣回答：“想通了一些事，心境開闊了一些，郎君有心了。”

她的笑容乾淨而純粹，卻是讓楚澐的瞳孔一縮。

他垂下雙眸，攏在袖中的手，微不可見的動了動，想要撫上她的臉龐，卻又驚覺自己不過是個魂體……

這種不能更近一步距離，一時間還真是讓他有些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秦王莫非要在此坐上一夜？”阿晚清朗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雲初轉頭看去，只見他斜斜倚在牆邊，臉上調侃的笑意。

楚澐站起身，走到他的旁邊，冷冷說道：“昨日的棋還沒下完，你同我繼續手談如何？”

阿晚頷首，做出“請”的姿勢。

楚澐轉頭看向雲初，見她一臉好奇的神色，不由輕笑出聲：“你好生休息，以後如有事情，便像今日一樣，二更天點亮燈燭即可。”

雲初點點頭，見他們兩人正欲離開，她趕忙輕喚阿晚問道：“這幾日未見郎君，不知去了何處？”

阿晚看了楚澐一眼，見他面色微冷，朗聲笑道，“明日白天我來找你詳談。”

楚澐聽見這句，臉色更是沉了幾分，阿晚看見他這副模樣，笑容更加燦爛一些，朝雲初頷首，對著楚澐悠然說道：“秦王，請吧。”

楚澐深深看了雲初一眼，同阿晚一起，利落轉身飄了出去。

……

五更天，天矇矇亮，善築裡面已經是燈火通明，一派熱鬧的景象。

今天是水陸道場的第一天，作為功德主，顧婉容自然早早便起來齋戒沐浴，焚香更衣。

剛收拾停當，便聽見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院子裡傳來，顧婉容趕忙站起身，親自走到門外迎接。

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中年婦人，手裡捻著一串佛珠，笑吟吟的走上臺階。

只見她慈眉善目，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