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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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楚澐身上戴著玉佩的關係，亡魂無法近身，馬車裡再也不會冷不丁地出現個面目猙獰的鬼，這也是雲初主動放棄容姝和蘇錦澤，和楚澐共乘一車的主要原因。

她專注地看著官道一側，隨著離開肅州的地界，離延陽越來越近，周遭鬼魂的變化，也越發明顯起來。

首先，鬼魂嘴裡說出來的話，要比剛進肅州那會兒說的更多一些，而且越往延陽方向走，話就越多。

其次，神情也靈動許多，不再是之前的呆滯模樣。有幾個接觸到她的目光，還隱隱有想要追上來的意思，只是飄到一定的距離，便再也不能上前一步。

楚澐看完手中的密報，抬起頭來，便看見她的神色有些不對頭，“發生什麼事了？”他問道。

“那些鬼魂……好像和肅州的有些不一樣。”雲初困惑地說道。

楚澐鳳眼一挑，“是不是比京城的鬼魂，話多了一些？”

“你在滄州也發現了？”雲初趕忙問道。

楚澐在夜裡離魂以後，是能見到鬼的，他點點頭道：“一直重複著死前的話。”

“這裡的鬼魂，比肅州時鬼魂的話更多了一些，而且……能看見我，且有一些意識……”雲初沉吟道。

楚澐鳳眼微眯，想了一會兒，從馬車的隔層裡拿出一張輿圖來。

雲初重生兩世，還是第一次見到大梁的輿圖，眼睛一亮，趕忙湊上前仔細看。

這張輿圖採用計裡畫方的方法繪製，精確程度相當高，山脈、河流、疆域皆標註的清清楚楚，讓雲初嘖嘖稱讚。

“你看，凌山在大梁的正中心，肅州和延州在西北方向，滄州和蜀州在西南方向，延陽城就在邊關上，與凌山的距離最遠。若之前鎖魂陣的開啟，對周遭鬼魂有所影響的話，那麼會不會因為距離的關係，離凌山越遠，鬼魂受到的影響便越弱？”楚澐低頭指著輿圖的幾個點推測道。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雲初漫不經心地回答，眼睛卻直直地看著延陽關更北的方向出神。

“怎麼了？”楚澐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雲初回過神，問道：“延陽關外是什麼族？”

“鬼戎族。”楚澐回答道，“以草原為生，擅騎射，生性暴戾兇殘，延陽關多虧有容老將軍鎮守，十多年來，鬼戎不敢入侵，邊境人民得以安居樂業。”

“官家……對於容老將軍是何看法？”雲初低聲又問。

“容家是父皇親信。”楚澐答道。

雲初嘴唇動了動，沒有說話。

上一世，容姝死在邊關，容羽和父親死於秦王府邸，若鎮國將軍果真深得聖寵，又怎會……

細細算下來，令容姝身死的那場大戰，還有兩三年，一切還來得及。

楚澐以手支頤看著她，見她這副神色，眼眸微挑，若有所思，卻沒有再開口相詢。

……

雖說楚澐、蘇錦澤和容姝半點都不著急趕路，雲初卻為了楚澐的身體考慮，一力請求大家快馬加鞭地往延陽城趕去。

是以，馬車在延州境內飛馳了三天兩夜，終於在這一天的黃昏，緩緩在延陽城郊停了下來。

“什麼事？”楚澐坐在馬車裡，正與雲初下著五子棋，見狀，懶懶地問道。

“是容小將軍和雨落郡主來迎了。”歡武在外回稟道。

雲初聽見這句，趕忙落下一子，笑嘻嘻地說道：“你輸了！今天晚上讓歡武準備個長一點的榻，你睡在榻上！”

這幾日因為楚澐失魂的緣故，雲初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悄悄摸到他的屋裡住，雖說榻几上鋪著厚厚的被子，又怎會比床上舒服。

自從前天清晨，雲初趁他不備，把手指咬破，點在他的眉心，令他立時清醒過來以後，楚澐睡醒回魂的時間，倒是縮短了一些，也讓雲初暗暗鬆了一口氣。

“嗯，榻幾確實挺擠的，還是睡床上的好。”楚澐唇角一勾，下巴上的美人溝清淺地漾起一個弧度。

雲初眨了眨眼，總覺得他的語氣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裡怪來，不由得戒備地看向他，“我睡著以後，你的魂睡在哪裡？”

最近幾天，楚澐離魂以後都十分老實，讓人挑不到半點錯處。

“自然是睡在床上，榻幾那麼窄，我怎麼擠的下去。”楚澐一本正經地答道。

雲初還是覺得有些不對，正要再問，只聽見蘇錦澤一聲驚呼，“落爺，你眼睛怎麼了？抽筋了？”

楚澐笑看著她，朝車外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