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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讚歎。
此時此刻,雲初已經聽不到別人在說什麼。
她只是痴痴地看著楚澐——
大紅的喜服,將楚澐一向清冷威武的面容,染上了一層豔色。
狹長的鳳眸裡,彷彿漾著一圈又一圈燦爛的花樹,如星河一般璀璨耀眼。
“看——王爺和王妃彼此都看痴了呢!”
突然一聲調笑,令整個洞房的氛圍更加熱鬧。
雲初自覺失態,紅著臉趕緊垂下了眼眸。
宗室的女眷們,笑成一團。
花生紅棗被女眷們打趣似的撒了他們一頭一臉。
在宮裡喜嬤嬤的引導和女眷們的調笑下,雲初紅著臉吃了夾生的湯圓,與楚澐喝了合巹酒,終於捱到禮成。
宗室的女眷們被宮裡的姑姑們請去吃酒,楚澐也去了前廳。
雲初本想讓丫鬟們幫她除去鳳冠和外裳,可是坐在床側絞著帕子等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都沒見丫鬟們回來。
偌大的新房只剩雲初一人,她自己略鬆了鬆頭上沉甸甸的鳳冠,剛站起身,擼起袖子準備鬆散鬆散發僵的身體——
“吱呀——”
房門被人從外面輕輕開啟。
雲初一慌,正要端坐回去——
卻驚愕地發現,大步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楚澐!
雲初登時懵在原地:“你不要去前廳嗎?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楚澐看她雙手叉腰,半擼衣袖、杏眸圓睜的靈動模樣,覺得可愛的緊。
他寵溺一笑:“父皇知道我身子不好,飲不得酒,吩咐蓮公公在前廳支應著,宴會從簡,我自然要早些回來陪你才是。”
這話並無任何不妥之處,可他低沉的嗓音裡,帶著幾許沙啞的韻味,雲初聽在耳中,臉上瞬間燒上兩酡紅雲。
眼見著楚澐朝她走過來,雲初心尖一顫,莫名有些緊張。
“你等……等等!我、我得先把頭上的鳳冠摘了……”
楚澐聞言,低笑出聲:“好,我幫你摘。”
他說著,便牽起雲初的手,走到妝臺前將她按坐下,伸出修長的手指,笨拙又輕柔的幫她除去鳳冠和簪釵。
銅鏡將楚澐高大挺拔的身影,照得朦朧又溫柔,雲初呼吸著從他身上傳來的,竹香和酒香奇異混合在一起的獨特體香,心跳不自覺的加快……加快……
鳳冠和簪釵除盡,楚澐從妝盒裡選了一隻白玉簪,將雲初一頭烏黑的頭髮簪起。
他深徹的望著銅鏡裡的雲初的眼眸,伸手向下,正要解開她的霞帔……
雲初“蹭”地站起身,磕磕巴巴地道:“我、我自己來,臉上的妝太厚了,我還要去洗把臉……”
她說著,不顧楚澐的反應,逃似的衝進了淨房。
淨房裡,不知何時已備好了熱水。
雲初偏去舀了一瓢涼水,將自己熱得發燙的臉埋進了水裡。
浸入毛孔的涼意,讓她的迷亂終於恢復了些許。
待她將臉上厚厚的妝容洗淨,除去被打溼的外裳,終於徹底平靜了下來。
她拍拍仍有些餘熱的臉頰,想到剛才說不準究竟是緊張還是迷亂的狀況,不由得有些好笑。
大概……
是今晚的楚澐太過“秀色可餐”,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撲上去,才會這樣吧!
這般想著,雲初終於放鬆下來,深呼吸,大步走出了淨房。
只這一會兒的功夫——
原本燈火通明的新房,只剩下兩支龍鳳花燭噼裡啪啦的燃著。
楚澐換上了一身玄色長袍,正以手支頤、雙目微闔的坐在桌邊。
這一幕,像極了雲初在般若寺初見他時的模樣。
雲初用目光細細打量著楚澐的面容,見他眉眼間有幾絲倦意,她心下一軟,輕步走到他身邊,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夜深了,就寢吧。”她溫聲說道。
楚澐大手一伸,將雲初扯進懷裡,俯首便覆上了她的軟唇。
芬芳馥郁的吻,夾雜著無邊無際的甜,從兩人的唇齒間直蔓延到心裡。
雲初被楚澐吻得喘不上氣來。
一吻終了,她摟緊了楚澐的脖頸,小聲說道:“去床上……”
楚澐低沉的笑出聲,打橫抱起她,朝床榻走去。
他輕柔把雲初放在床上,合上帷帳。
龍鳳喜燭的光,透過大紅的帳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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