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完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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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存在完美，神鳥之祖。 祂的眷族雖然大多數都會以神鳥為外形凝聚真身，但那不過是出於本能向神鳥之源的形態靠攏罷了，實際上並不侷限於神鳥種族。 其中，便有一位人類，曾經與至高存在革新接觸，是罕見的革新也敬佩的人物————當然，他該罵該革新的還是要去罵和革新 相當於自己授道之師的混沌犯錯，革新都是一樣的罵，何況是自己的好友？犯了錯那就更是要把他打醒，迴歸正途！ 嘩啦啦。 一切都如浮光掠影般閃爍。 出現在秦燕視線之中的，是一片浩瀚的大陸，看似和平，實際上已經暗流湧動，眾神窺視人間生靈的血肉與靈魂，而天魔則以毀滅眾神為目的而迫害眾生。 令人詫異的是，眾神之首其實也是一位神鳥，完美之路的奉行者，可他的完美，並不被至高存在所認可，導致這份賜福，落在了一位普普通通的人類少年身上。 明正德。 他的天賦平平無奇，也並沒有什麼高大的志向，只是茫然的，在混亂的世界中前進。 有一次他的親人因戰亂而活活餓死，他的親人告訴他要活下去，於是，他便活著，參軍，入伍，直到死於一次戰爭。 然後，明正德想，假如能再給他一次機會，那麼他一定能幹的更好。 而結果正如他所願，至高存在完美賜予了他一次重來的機會，在這一世中，他想起前世的經歷，想到了那些在亂世之中活得更好的人們。 於是他心想別人能做到，我也能做到。 明正德重來了一次，這回他提前告訴家人們，亂世即將來臨，帶領他們逃往別的地方。 最後死於一場山洪，沒有任何人活著，他孤獨的行走在大地之上，死去，重生。 “其他人能夠做到，我也可以。” “其他人能夠做到，我也可以。” “其他人能夠做到，我也可以。” 明正德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一次又一次迴歸了故事的原點，逐漸的，他的目的不只是讓自己的親人朋友活下去。 而是，想要讓這些親人朋友過的更好，又逐漸的，擴大了範圍，親人朋友，鄉里鄉親，一城住民，一洲之地，乃至於所有人類，一切眾生。 他想要讓所有人都活下去，所有人都過得更好，讓世界上的一切災厄全部消弭，創造一個……完美結局。 在明正德成為人類的帝皇之後，他想說別人能做到我也可以，但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作為目標與前進的榜樣了。 於是，人類全境之帝說道。 “我一定會比上一次做的更完美，我要讓所有人類，全部擁有完美結局。” 秦燕眯起眼睛，他看著明正德的幻影，與一次又一次回溯的世界，忽然問道。 “明正德，你說要讓所有人類，全部達成完美結局，該怎麼做到？” 很快，這位人類帝皇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在無窮盡的可能性之中，總有一條是所有人的完美結局，故而他無數次的重來，記住每一個人的命運與可能性，要窮舉無盡可能性的所有！ 因為明正德自己並不知道自己的重生是什麼原因，所以他每一次重生都是全力以赴。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重生了多少次了，卻記得這大地之上無數人族每一個人都命運與可能，事無鉅細的全部記下。 聖皇 明正德。 這是人們對他的稱謂，這位聖皇以極高的要求所有人，卻以更加嚴苛的要求要求自己。 所有災害都在即將發生之前被解決，能夠拯救的一切眾生都被拯救，所有人民都說，明正德是一個完美之人。 “可能。” 秦燕嘆息，他來到蘇晝給出的虛幻景象之中，看向明正德，開口問道。 “你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重生，來達成所有人的完美結局，哪怕是十惡不赦之人也不意外？” 本是資訊體的聖皇彷彿被賦予了自我，他悲傷卻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些人從好變壞，全部都是我的錯誤，我曾在無數可能性中，看見過這些壞人變好的可能性，他們也可以為了人族而付出所有。” “倘若我能夠做的再好一點，我就能教化他們，不讓他們成為惡人，而是成為善人——————一切都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完美』，所以我無法抵達『完美』結局。” 錯了，這也是一種錯誤。 秦燕看著明正德的虛影，雖說他已不知道明正德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卻還是開口說道。 “生命，本就是苦澀如歌。” “你不斷透過自己的死亡而重置世界 已經漠視了自己的生命，那些曾經存在於其他可能性的生命的自我，也被你清零清空了。” “忒修斯之船……只保留本質與存檔的重置，無數次修改性格記憶甚至是靈魂，得到完美結局的，真的是最初的那些人們嗎？” 聖皇沒有回答，他只是資訊的投影。 下一刻，這個玄幻的資訊世界已然破碎，化作完美的正確資訊，與混沌的正確資訊一同落在秦燕的道路之中。 怪不得混沌會永無止境的質疑完美的正確，無數次的重來早就讓一切都變了模樣，沒有一處是無法質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