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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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除了長樂頓頓都吃細糧，大人都是吃粗糧加一些細糧。 在這樣的年月，白小月也不敢大吃大喝，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呢。 只偶爾去買點骨頭燉個湯，或是磨點豆漿。 就是這樣節約的生活，白母還天天的唸叨，說她太浪費。 七月的一天半夜，白小月睡得正香，就被一陣大喊大叫驚醒。 嘈雜聲中還夾雜著白父白母的聲音，她急忙穿好衣服，拿著手電筒出門。 只見自己院子裡集聚了好多的人，大家圍著兩個人，晏辭站著冷冷的盯著另一個人。 那人頭死死埋著，看不出來是誰，白父也上前用腳踢，白母用手撓。 那人蹲在地上，雙手抱頭，死不說話。 她走上去問白母：“娘，咋回事啊？” 沒等白母說話，旁邊的李嬸子就搶著說： “小月，我知道，我來得早，這是個賊，他想到你家裡偷東西，被晏家小子抓住了。” “是啊，是啊，還好被抓住了。” “村裡從來沒出過這樣的事情，今天真是稀奇。” “也不知道是誰？” “管他是誰，直接打死，看以後誰敢到村裡偷東西。” …… 眾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語，情緒十分激動。 這時，白大伯急急忙忙的趕來，他一邊拿著手電照看賊人，想看清楚是誰，一邊和白父瞭解情況。 等他扒拉開那人的手，那人臉塗得黑黑的，根本無法辨認，仔細再看了看 ，沒有聲張。 白小月看大伯頓了頓，心想難道大伯認識這人。 知道賊人沒有得手，白大伯和趕來的葉建華一起把人帶去大隊部，讓大家都散了，回家睡覺去。 大家都想跟上去看看到底是誰，可是在白大伯冷厲的目光下，撓心撓肺的回家了，希望天快亮，可以看戲。 主要還是這個時代沒啥消遣活動，每天只有下地勞動，吃飯，睡覺。 白小月卻沒有看戲的心情，後背都是冷汗。若不是晏辭，那賊人進了屋。 偷點糧食沒什麼，要是起了壞心思，屋裡就她和長樂倆，一個小孩，一個弱女子。還不得被害了啊！ 想到這，她全身就沒有了力氣，邁不開腿，還是白母來把她扶回家的。 晏辭看著她，眼裡有一絲擔憂，也沒說什麼就轉身回自己家。 白母走後，白小月靠著枕頭，眯著眼睛，還是心驚肉跳，不敢睡覺。 聽到有人敲窗戶，驚得她差點叫出來：“誰，幹啥？” 接著晏辭的聲音傳來：“白小月，你莫怕，我在這裡。” 白小月聽了心裡一暖，有一個人陪著，心也慢慢的安定下來。 這個平時不多言多語的男人，還挺細心的，也很可靠。 以後自己可以多做點好吃的犒勞他。 可能是知道有人陪著自己，她安心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白小月是被白母的敲門聲吵醒的，抬頭一望，天才矇矇亮，也不知道白母有什麼事。 她開啟門，白母就說白大伯讓她去大隊部。 原來晚上偷東西的那個男孩叫嚴小松才14歲，也是個可憐人。 家裡老孃身體弱，長年不能下地幹活，大嫂很強勢，大哥又不管事。 大嫂把這次分的糧食，拿了一大半回孃家，現在家裡沒糧下鍋，就讓小叔子想辦法。 一個14歲的半大小子能有什麼辦法，只有挖點野菜，嚴大嫂不滿意，就讓他去偷別人家的糧食。 嚴大嫂仔細觀察分析後，覺得白小月家的長樂養得白白胖胖的，她家裡的糧食肯定多。 就讓小叔子去白小月家偷，嚴小松不去，她就說要餓死嚴大娘。 嚴小松沒有辦法，把臉塗的黑黑的，半夜偷偷摸摸去了白家。 翻進院子也是猶猶豫豫，還沒等他下手，就被晏辭抓住了。 村幹部決定，把嚴小松放了。 一是，因為偷盜未遂。 二是，嚴小松才14歲。 三是，嚴大娘沒人照顧。 村裡來處罰他，讓他幹一年最苦最累的活。 白小月聽了點頭：“那就放了吧，就說小偷自己逃走了。 也不要給村民宣佈是嚴小松，就說不認識，是外村來的。 不然以後天天被人指指點點，他咋在村裡生活。” 她知道再有幾年，身上有汙點的人，日子會很難過，既然是個孝順善良的孩子，那就放他一馬。 先讓他回家和大哥分家，自己和母親出來單過，必須得把母親養好。 至於嚴大嫂，且等著，惡人自有老天收。 白大伯風風火火帶著嚴小松去嚴家分家。 嚴大嫂一看村支書來，以為嚴小松偷東西被抓住了，馬上耍潑，指著嚴小松罵道： “是他自己乾的，跟我沒有關係，要抓就抓他。” 白大伯一聽，果然是這個潑婦的主意： “怎麼沒關係，你們不是一家人啊?” 嚴大嫂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不是一家人，早就分家了。” 嚴小松吃驚抬頭：“大嫂，啥時候分的？” 嚴大嫂耍賴道：“就今天，以後你和娘一起過，我們就不是一家人了。你的事跟我和你大哥沒有關係。” 嚴小松“……” 白大伯覺得這是打瞌睡送來枕頭正好： “你確定分了？分家文書籤了？” 嚴大嫂訕笑：“這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