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妖精與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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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快要下班的時候，王大仁突然收到了陳徹的一條簡訊。

在簡訊中陳徹只發了三個字——有狀況，說明他需要王大仁的幫助。

於是，王大仁只好推掉和阿紫之約，一下班便獨自趕到陰陽師協會找到了陳徹。

跟此前幾次一樣，還是由王大仁負責開車。這次兩人要去的地方是位於Y市東郊外的三姓村，不久前陳徹接到三姓村村長的求救電話，說是這幾天村裡面有不少人被鬼推下井，其中還有兩人因為搶救不及時而溺死在井中。

“本來不想勞煩你的，”車開了一陣後陳徹突然說道，“可是我又覺得此事非同小可，敢連續把人推下井，很有可能不是鬼，而是妖！”

“妖？”王大仁面露好奇，至今為止他沒見過真正的妖，於是便饒有興致地問道，“陳會長，你說妖和魔有什麼區別呀？”

“妖這種說法並不準確，確切的說是妖精。都說人是萬物之靈，其實不然，這世上，任何有生命或天然存在的東西都有靈性，跟人一樣。好比如蜘蛛和石頭，只要他們願意潛心修煉，也能化作人形，據說甚至還能成仙。”

“蜘蛛嗎？”王大仁瞬間便想到了出現在自己夢境中的那隻蜘蛛精。

陳徹“嗯”了一聲，繼續說道：“蜘蛛屬於動物，在我們陰陽師界，把任何能夠修煉成人形的動物都稱之為妖；而把修煉成人形態的非動物稱為精，二者合起來便為妖精。如今大家對這種區分妖和精的說法不怎麼講究，通常會混為一談。”

“原來如此，”王大仁點了點頭，“那魔呢？”

“魔分為兩種，”陳徹又開始為王大仁解答，“第一種，我們接著剛才往下聊。當能化作人形之後，妖精若再往下修練，通常會有兩種結局：一是成仙，二是成魔，也就是我們口中經常說的魔。”

“第二種，是魔人。跟成魔的妖精不一樣的是，他們本身應該也算是人。只不過跟我們不一樣的是，他們壽命更長，而且擁有比我們更大更強的力量。魔人有兩種形態，一種是人形態，看上去與我們無異，另一種是魔形態，最明顯的特徵是背上會露出尾巴。”

聽陳徹這麼說，王大仁腦海中立刻浮現出木蘭靜的模樣。他不敢相信木蘭靜化身魔形態，拖著一條尾巴到處走的樣子。

那簡直醜死了，像個小怪獸一樣，他心想。所以他覺得，除非是萬不得已，估計木蘭靜是不會在他面前展現出這個形態。

“魔人也是人嗎？”他問道，他第一次聽到這種新奇的說法，而且還是從一名陰陽師協會會長口中。

“在我看來是的，”陳徹道，“除了魔人，妖精甚至獸也都是。”

“陳會長，你這麼說不適合吧，畢竟你們陰陽師協會的招牌上寫著‘專治妖魔鬼獸’啊。”

“大仁，”陳徹語重心長地看著王大仁，“就拿我們人來說，我們之中是有好人也有壞人吧？對妖魔鬼獸而言，何嘗不是如此？我們招牌上的‘專治妖魔怪獸’是指那些害人的、壞的妖魔鬼獸，而不是所有，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王大仁點頭，“你們就相當於專門打擊妖魔鬼獸類罪犯的警局唄，這麼說沒錯吧。”

“沒錯是沒錯，”陳徹突然發出一聲哀嘆，“可是你知道，徇私枉法這種事情在哪個領域都有，我們陰陽師界也不例外。”

陳徹的這番話，讓他想起了兩個月前被遣返回凡界後，在A市醫院遇到了那些可憐的鬼魂，以及那些收了錢而做出違背良心事情的陰陽師。

他瞥了陳徹一眼，經過和陳徹的對話，完全動搖了他以前對妖魔鬼獸的認識。確切的說，是他對木蘭靜的看法。

“那麼陳會長，如果你遇到一個魔人？”王大仁停頓了一下，“就這麼說吧，假設一個魔人成為了你的鄰居，你能夠接受或容忍嗎？”

“為什麼不呢？要是拋開心中對魔人的偏見，把他們當作一個人來看，只要他們願意跟你和睦相處，為什麼不能接受這樣的鄰居？”

“難道你不覺得他們的存在是一種威脅？”王大仁又問。

“別說是魔人，哪怕是跟我們一樣的普通人，只要他心生惡念，對我們就會是成為一種威脅。可我們不能夠因為這種潛在的威脅，就不跟任何人成為鄰居吧？”

王大仁啞口無言。他在反思著，他是不是對魔人存在某種偏見？

當車快要開進三姓村時，王大仁突然又問道：“陳會長，那麼你有遇到你說的心地善良的好魔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