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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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錨點。

對趙臘月來說，井九就是她在所有世界裡的錨點。

來到這個世界後，她要第一時間找到井九，這間公寓便很重要。

……

……

很明顯趙臘月沒有用洗髮液與身體乳，因為一分鐘後她就出來了，大概就是用熱水衝了衝。

仙人自然無垢，隨便用水一衝便像是被雨洗過的荷葉，乾淨的無以復加，公寓裡甚至瀰漫著淡淡的清新味道。

她想著鍾李子先前說的話，坐到軟椅那頭，開啟電視光幕，開始像井九一樣看新聞。

新聞結束後，便到了減脂健身操的時間，看著光幕上那些旋轉、跳躍、把身體扳至變形、明明很辛苦卻要露齒尬笑的女人，她忍不住挑了挑眉。

像井九一樣，她也無法理解這種事情。

鍾李子抱著白貓坐在椅子那邊，看著趙臘月的神情變化，發現她真的很像井九。

趙臘月洗澡的時候，不準阿大跟著進去，它有些無聊，很自然地跳到了鍾李子的懷裡。

鍾李子想著它在那個世界的身份地位，像最初的元曲那樣緊張，落在它身上的手指都有些顫抖。但她終究是養過貓的人，小黃雖然走了很久，手法還沒有忘記，擼的越來越順，阿大越來越舒服，發出了呼嚕的聲音。

聽著如隱雷般的呼嚕聲，她的緊張情緒終於消解了很多，隨意了很多，當然距離隨手就敢拎貓頸的平詠佳還差很遠。

“想查些什麼資料嗎？”她想著井九最開始那幾天的日常，從身後取出那臺銀色的膝上型電腦，對趙臘月說道：“這是井九做的，很好用，而且安全。”

趙臘月接過電腦開啟看了兩眼，道了聲謝，便關掉電視開始認真地查東西。

鍾李子抱著阿大起身，給自己泡了杯茶，又找到了兩袋還沒有過期的幹凍包，問阿大要不要吃，得到了阿大極銷魂的兩記白眼。她把幹凍包扔進垃圾桶裡，回來時看到電腦上的畫面，經過同意後便站在後面好奇地看了起來。

趙臘月在查各種槍械，接著是機甲、戰艦之類的事物，總之都是些軍事相關。

鍾李子越看越是不安，心想這位難道真像小說前期寫的那樣……

這個時候，銀色電腦的螢幕忽然黑了，然後慢慢顯現出一排字。

“是誰？”

……

……

窗外的路燈已經點亮。

遠處那座建築隱隱傳來什麼聲音，應該是那些軍人正在撤退。

公寓裡是那樣的安靜，阿大不再打呼嚕，盯著電腦螢幕，眼瞳縮小如米粒，殺意微顯。

趙臘月面無表情看著黑屏上的那排字，沒有反應。

按照鍾李子的說法，這臺電腦是井九親自做的，有著極完備的加密與資料保護，很難被入侵，那這個人是誰？

那些字跡忽然消散，彈出一個影片視窗，那邊是一個穿著軍裝的英氣少女。

“這位是冉上校。”鍾李子說道：“井九的秘書。”

……

……

因為度假星球的大爆炸，冉家承受了極大的壓力，緊接著便是蠍尾星雲那邊出了更大的事。

就在冉寒冬以為風雨將至的時候，忽然一切重新回覆了平靜，只是井九再也沒有了訊息。

那位回到了主星，鍾李子被逐出了祭司莊園，冉寒冬什麼都不敢查，甚至連鍾李子都不敢聯絡，只能沉默地等待。

今天她忽然收到資料終端的提醒，知道那臺電腦被開啟了，便趕緊用井九留給自己的數位標識連上了那臺電腦，以為會看到鍾李子，卻沒有想到看到了一張陌生的臉。

那張臉她肯定沒有見過，但不知道為什麼又有些熟悉，尤其是黑亮的短髮與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一般。

她向那邊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是誰？”

剛提出這個問題，她便想起來自己確實沒有在現實裡見過這張臉，但在小說裡以及遊戲裡見過很多次。

她離開工作臺來到窗前，望向軍部大樓下方不停來回的懸浮軍車，有些怔然地想著，這個世界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書裡的人怎麼會出現在現實裡？

用了段時間她才冷靜下來，回到工作臺前開啟影片介面，對那邊說道：“如果趙臘月是真實存在，如果就是她，那麼請隨我來，我有些事情要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