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七章 死靈弄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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忒拜城，被鋪天蓋地的亡靈佔據後，已然成為死者的樂園。

曾出現在西坡克利斯大陸史中的歷代文明，如今在‘恐懼之子’的麾下都可見到，它們臣服在毀滅自己的兇手腳下，無比忠誠，甚至近乎於傀儡般的供其驅使。

恐懼之子，一個陌生的種族，從出現在這片位面上後，便已極為霸道的方式為自己的族群打下一片偌大的基業，毀滅各大文明，強硬、粗暴地將這些文明收攏到陰間，擴充成自己的屬下。

然而很快，它們發現了這個做法的弊端。

轉化為亡靈勢力後，這些文明早已失去了曾經的活力，發展程序停滯僵化，儘管有大量的人口可供消耗，但亡靈本身便是逆天的存在，無法繁殖，只能透過不斷轉化生者來進行擴充。

以非自然的方式，它們宛如毒瘤般附著在生者的身上，汲取生機，壯大自身，直到發現這個被寄生的物件變得無比虛弱，直至也成為死亡的一份子。

毒瘤們很快便發現，這種不斷索取的方式無疑是一種緩慢的自我毀滅方式。

陽世被毀滅，作為依附主物質而存在的靈界也將同樣失去存在的價值，沒有生機注入，只會逐漸頹靡，亦同樣跟隨著陽世一起毀滅。

所以，在發現整個西坡克利斯快要被自己吸乾時，‘恐懼之子’很快便制止了這個行為。

得到倖存的希望之地與蒙蘇特人可以說是‘恐懼之子’良心發現後的得救者。

然而，這些性格惡劣的救世主很快便將它們打入到另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作為死亡反補生命的產物，得以維持陽世存在唯一的催化劑。

一顆有意識的毒瘤，寄生在一具即將死亡的軀殼內，每當死亡危機降臨時，將一股麻木的生機注入到軀殼體內，以維持行屍走肉的性命，也同樣維持著毒瘤的存在。

但為了牢牢掌控住這縷唯一的生機，‘恐懼之子’將蒙蘇特利亞肢解回黑暗的城邦時代，設立榜單與大狩獵活動，讓蒙蘇特人為尋彼此間的生存而戰。

切割之後，蒙蘇特藤便不再擁有與自身為敵的實力，在維持陽世生機的同時，也能夠為靈界陰間注入新生力，而發展到最後，足夠龐大的數量已經能為‘恐懼之子’入侵耆那大陸提供足夠數量的優質炮灰了。

順便，還能為自己提供一些口味不錯的食物。

對於‘恐懼之子’來說，蒙蘇特人是一群具有相當意義的炮灰。

只要它們不掙扎，依照主人所規劃的路線進行著，它們依舊能半生不死的活著，儘管個體隨時都會犧牲，但集體不是也能確保基本的存在嗎？

而現在，蒼夜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平衡，所以，‘恐懼之子’也不得不採用一些極端的手段，向蒙蘇特人展示著曾經的宿命，以圖矯正昔日的平衡。

相信蒙蘇特人應該理解，毀滅幾個小小的城邦，真的只是再尋常不過的懲罰了。

……

阿貝留斯王深吸一口氣，以逐漸平緩體內這顆不斷跳動的心臟。

我的選擇是正確的，只有我，才能讓族群繼續維持和平的生活！

一次又一次，不斷催眠著自己，阿貝留斯王似乎真的，將自己給催眠了。

得益這份強大的精神欺騙力，甚至可以用在別人的身上，一個個與阿貝留斯王有著相同理念的反叛者先後佔到了它的身邊。

短短几天的時間，組織內已經擴充出相當數量的人手。

七個曾經的城邦之王，五十三個王室成員，七十八個神廟祭祀，已經數量過百的軍事頭目，以這些人為中心，在城中，只要阿貝留斯王一聲令下，緊緊團結在這個核心周圍，所能直接調動的人手至少能達三萬以上，發動暴亂所能間接影響到的同夥也能達到十萬左右。

無論哪一個都是什麼可觀的數字了。

掌控著一股龐大的軍事力量，與自己曾經在阿貝留斯城中的權勢相差無幾，然而所處的環境不動，在操弄權勢後，阿貝留斯王反而感受到內心一股沉重強迫的壓力。

以哪一位的手段，參與到這場反叛中來的，下場決計不會比死亡好到哪去。

失敗的代價是慘痛的，然而成功之後，所得來的，一定好麼？

阿貝留斯王眼中仍殘留著木然。

蒼夜的統治高壓殘酷，但‘恐懼之子’的手段又能好到哪去？

背叛現在的征服者，臣服於上一任的征服者，無論勝利還是失敗，依舊是被統治，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講，這都是令人絕望而不可自拔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