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許要老婆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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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世界,勝國。 莽龍村的夜晚,夜涼如水。 白天在地裡幹了一天活的許閒,在疲憊中,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隱約間,他似乎聽到門口的對話聲,那是父親許懷德在跟村裡的誰在隔著籬笆,就著朦朧的月色在聊天。 只是許閒太累了,根本聽不清楚,或者說根本就不想聽清楚。 白天給地爭水時,他右腿上捱了七嬸一掄鋤頭把子,又青又腫,到了晚上也依然疼得厲害,一抽一抽的。 七嬸也太狠了! 當時膀大腰圓的七嬸突然暴起,臉上有濃濃的妒怨之火,那掄鋤頭把的架勢,彷彿母老虎下山,或許不僅僅是衝著廢他一條腿來的! 當時他聽到七嬸在低聲謾罵,“一個廢物,要那麼大貨幹嗎?” 現在模模糊糊地想起來,許閒似乎還有些困惑,大貨是指什麼。 “七叔,好像在村裡有個綽號,叫細叔……” 這一次不會骨頭都斷了吧? 腿斷了就挑不了重擔幹不了大活,甚至更娶不上媳婦了吧。 難道也要像父親那樣,拖著瘸腿,每天在村裡、在田壟間一高一低地挪動,承受著村民那些冷漠與輕蔑的眼光,還有那一年年都停不下的嘲笑與碎嘴。 如果自己真瘸了,那一戶兩瘸子,就更要成為全村的笑話。 “那可真是徹底的活著沒意思了啊……” 許閒渾渾噩噩地亂想著,卻自動忽略明天是不是可以去村裡赤腳醫生馬大炮那裡看看,或者去鄉里衛生院治療一下,那都要花錢。 這個家太窮了,全靠地裡的莊稼,以及只敢關在院子裡養的雞鴨。 甚至大腿這傷,又帶起了身上各處的舊傷,一身酸痠麻麻,讓他仰躺著,一動也不想動。 他帶著屈辱、疼痛與迷茫,睡得昏昏沉沉。 在稻香蛙鳴中,他似乎墜入一個難得一遇的美夢,夢裡在修仙呢,那才叫痛快淋漓的美好人生。 二十四歲的農村光棍,前半生活得太憋屈,太窩囊,太沒用了…… 美夢這種東西太稀罕了,以往夢都是渾濁的,扭曲的,壓抑痛苦的,醒了後絲毫不願意回味。 他想讓自己多做一會兒,在夢中暫時忘卻這壓抑不堪的現實生活。 “老許,你家小閒要老婆不要?要老婆的話,只要你開金口,明兒個就給……” 屋外忽然響起李黑子那大咧咧的喊聲,大嗓門實在洪亮,有點打碎他美夢的趨勢。 就隔著一面爬滿牽牛花的竹籬笆,還是大晚上的,沒必要這麼大聲,嚷嚷得全村都知道吧。 “要啊,那肯定要的!只是黑爺,那姑娘是個什麼情況?” “啥情況?就你家這情況,能有姑娘願意嫁過來,你們父子倆就得燒高香了!” “不是啊黑爺,有姑娘願意上門,我和小閒當然是求之不得,就是、就是事先多少了解一下情況,不想以後委屈了人家姑娘……” 許家土胚房的籬笆外,李黑子隔著籬笆,嘴裡叼著一根過濾嘴香菸,帶著蔑視意味地歪著頭,斜視籬笆裡面的許懷德,唾沫亂飛。 要不是隔著一張籬笆,李黑子臭烘烘的口水,肯定就直接噴在許懷德那滿是愁容皺紋的滄桑臉龐上了。 “嘿!懷德啊,也就黑爺我心善,願意給小閒拉扯一下婚姻大事,畢竟平日裡這孩子也沒少幫我家乾地裡的活。” 六十多歲的李黑子,滿臉紅光,身材有些肥胖,就是面板有點黑。 他穿著光鮮,昂首挺胸,完全是城裡的退休大爺那範,八成新的白色襯衫紮在肥大的褲腰,充分地展現出腰間那條嶄新發亮的皮帶,皮帶扣子有個泛著廉價金光的“LX”字母。 這條皮帶是黑爺的牌面,也是平日裡在村裡閒逛的必備法寶,逢人就喜歡炫耀一下: “這可是那個世界有名的奢侈品大牌子,叫什麼路蟻死蹬,老貴了。我家貴福在海州市開廠辦企業,這都是孩子孝敬的……” 說著說著,李黑子就覺得許家那胸口高的籬笆有點礙事,擋住了他腰間的金光萬丈。 於是,他舉腿踹去,噼啪聲中將身前的籬笆踢了個半塌,見腰間金光不再被遮住而“明珠蒙塵”後,才滿意地收腳。 這邊的許懷德,看著籬笆被破壞,有些心疼。 但滿是滄桑的臉上卻沒有流露絲毫,反而卑微地配合著李黑子,把籬笆壓低了些。 “懷德啊,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家籬笆有點發黴發舊,甚至影響村容村貌了,你明天編個新的。” 李黑子朝著老實巴交的許懷德噴了個菸圈,見老許低眉順眼的樣子,便更加滿意了。 他大咧咧地說:“嗯,言歸正傳,那姑娘就是鄰村的,叫白玥芳,人家可是上過大學的,你們許家絕對是祖宗積德了,高攀了……” 但,原本低眉順眼甚至帶點討好的許懷德,在聽到“白玥芳”這個名字時,卻猛地一抬頭,臉色有些難看。 “黑爺,這不、不太好吧?”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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