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場錦繡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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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洛河看著顧天邪，見他神色淡然，完全沒有將死之人的惶恐不安或是故做豁達，而是真的生死看淡，不禁大為折服。

“不知前輩可有心願未了，洛河雖本領低微，出身也不甚顯貴，但相逢即是有緣，若有晚輩能幫忙之處，請前輩示下，晚輩一定盡力而為。”

“心願自是有的。”顧天邪蕭索一嘆，頗為落寞，“都是些陳年舊情，牽扯不清，連我自己都束手無策，就不勞煩小友了。”

風洛河還欲再說，顧天邪卻伸手止住他，“我本就命不久矣，強行支撐不過是心存僥倖，希望能將此兇劍和孽障屍身毀去或尋人託付，今日得見小友，如你如言，相逢即是緣，索性便交予小友了。”

風洛河看向那具真龍遺骸和插在遺骸身上的劍，不知怎的一陣心悸。死了都有如此威勢，活著豈還了得？

“此乃七爪金龍，再渡兩次天劫將生九爪，本是祥瑞，奈何轉入歧途，此乃顧某之過。我與它相鬥經年，誤入絕地，最後卻闖入此方世界，其中淵源糾葛甚多，就不與你細說了，”顧天邪道，“劍乃魔劍，能毀則毀，難毀則棄，望小友謹慎斟酌。”

“晚輩明白，必慎重以待。”

顧天邪指向自己身前的碧綠小樹，道：“此乃神物，望善用之。”

能讓青帝稱為神物，那必定是真的神物了。

“多謝前輩。”

“大爭之世將臨，我觀小友雖根骨平平，資質不顯，然靈性逼人，氣運齊天，他日必將攪動一番風雲。”顧天邪微笑道，“若他日能前往雲荒，遇到顧某宗門寂滅劍宗，望能照拂一二，也算了了你我此段因果。”

風洛河鄭重跪下，道：“前輩和洛河雖無師徒之誼，卻有贈寶大恩，洛河他日必臨雲荒，送寂滅劍宗一場錦繡繁華。”

“甚好，甚好。”顧天邪欣慰一笑，而後默默無語，竟已閉目長辭。

風洛河跪著愣愣無言，心中百感交集，有傷心，有遺憾，有感激，一時間竟是不知該怎樣作為。半晌後才起身，想把顧天邪的屍身收進造化空間，以後再找地方厚葬，誰知剛碰到他的衣角，屍體就化為飛灰，煙消雲散。

“這也會是我的結局嗎？”風洛河看著自己的雙手，征戰諸天，君臨萬界，聽著讓人熱血沸騰，但這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連顧天邪這樣的人物都屍骨無存，自己有能力在無數的位面裡縱橫捭闔嗎？他一陣茫然。

地獄火眾人上半輩子受到的衝擊加起來都沒有今天大，好半天才緩過神來，看著還在胡思亂想的風洛河，突然覺得自己幾天前好像做了一個很了不得的決定。

梁楚走上前，拍拍風洛河的肩，道：“節哀。”

風洛河輕輕點頭，道：“沒事。”

“你不和我們解釋一下嗎？”秦莎滿腦子的好奇，什麼真龍、青帝、雲荒之類的詞語在她腦子裡亂晃，好像有條線將所有資訊連在一起，但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啊。”早就滿腦漿糊的隆濤積極響應，“這位前輩也來自古武世家？”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風洛河迎著眾人好奇的目光，語出驚人，“我來自天啟，你們可以認為那是另外一個世界，或者另外一個宇宙，當然，按照我們的習慣，那叫另外一個位面。”

“位面？”

“沒錯。”風洛河道，“天啟位面和其他位面不太一樣，按照眾多天啟強者的推算，天啟應該是處在眾多位面的中樞或者類似連線點的特殊位置。七百多年前，天啟位面突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後來我們將之稱為位面碎片。”

風洛河停下來，給他們一些思考的時間，然後才接著道：“位面碎片是某個位面的一些特殊地點受到強烈衝擊後產生的一種東西，比如某些超級強者大戰時發出的力量破碎虛空，比如某種逆天武器產生的能量把一段時空打碎，這些都會產生位面碎片，它相當於一個世界的零星部分，帶著這個位面的一些資訊，簡單點說就是我們可以透過位面碎片得到位面座標，然後透過座標去到另一個世界。”

“你不是在開玩笑？”查爾斯的聲音微微顫抖。

風洛河指了指真龍遺骸，又指了指自己，“事實擺在眼前。”

“就是說你要把我們帶到另一個世界？”左陽腦子還有點暈乎乎的。

“沒錯。”風洛河道，“之前在石千峰的地盤上，有些事不方便和大家說，現在你們可以再考慮考慮，要不要跟我走？”

“廢話！”隆濤喊道，“走！必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