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沒跑的都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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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磊大聲的喊了半天也沒人回答，卻又一聲巨響在不遠處爆炸。氣浪將陶磊再次推到，好在他離的遠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他無力的坐在瓦礫中間，放聲痛哭起來。他的幾個兄弟啊，就這麼都扔在稜堡了。

突然從坍塌的炮臺傳出來一聲炮響，陶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原來他沒有聾，只是被爆炸震的暫時失去聽覺而已。而且稜堡中不止他一個人活下來，還有人和他一樣的幸運。

也許就只有一個人，但那也夠了。孤獨的滋味真不好受，弧度的戰死的滋味就更不好受了。

但這炮聲根本就和平時3磅炮的聲音不一樣。恐怕6磅炮也沒有這麼大的聲音，難道稜堡中開炮的不是炮手？是馬小子？

驚喜中的陶磊根本就沒注意到遠處女真人投石機那裡的慘狀，馬景博放的火藥確實是超量了。

還特木的是超了兩倍還多，火炮發射的瞬間就炸裂來了。好在這批火炮用的都是內模水冷技術鑄造出來的新炮，雖然炸裂但沒有炸成碎片。

炮身上只是出現了一道裂痕，炙熱的火焰一下子從裂口噴出。好在裂口沒在馬景博這一側，他屁事沒有。

以他裝的火藥量來算，這一炮都得打到對面的女真大營去。近在咫尺的投石機根本就不可能打中，但火炮炸膛了。

炮膛內的火藥從裂縫宣洩出了一部分，反倒是讓炮彈飛向了投石機。

這貨還別出心裁的裝了兩顆炮彈，兩顆炮彈的碰撞讓生鐵鑄造的鐵球碎成了數塊。

這就讓兩顆炮彈的威力大了數倍，這些碎鐵球席捲了女真人的投石機。

就在原地操作的女真人和漢軍旗可倒了黴，瞬間就有十幾人被打成碎塊。剛才還在信誓旦旦說給漢軍旗牛錄抬籍的女真人被打成了血霧，那個漢軍旗的牛錄章京也不好過。

炮彈碎片切掉了他的大腿，他除了坐在地上慘嚎啥也幹不了。那架投石機瞬間就被打成了碎木頭，再沒有被組裝起來的可能。

趴在地下慘嚎的漢軍旗牛錄章京猛地把頭抬起來，他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問道。火藥桶！不好！

他連忙大聲的叫了起來：“快來人啊！火藥桶要爆了，快把我拉走！”

倖存下來了十幾個漢軍旗，本來還想過來拉牛錄大人一把。但聽到“火藥桶要爆炸”的話，立馬調頭就跑。

女真人大爺更是不能來搭理他一個廢人，他眼睜睜的看著火藥桶冒出的白煙。一聲聲的火藥桶殉爆中，他也變成了碎片，消失在冰面上。

馬景博被自己開的一炮嚇得一哆嗦，這和他剛才開的那一炮完全不是一個檔次。光是側面冒出的火光就把他嚇得手足無措，他對著另一側的炮手喊道：“火炮還帶放屁的嗎？哎！哎！”

等他轉過火炮一看，那個奄奄一息的炮手被剛才的火藥噴個正著，早已死去頓時。

馬景博嚇得撒腿就跑，他可沒想到自己會要了那個炮手的命。他一爬出坍塌的炮臺就看見滿身塵土坐在牆角看著他的陶磊，馬景博一下子就撲了過去。

“什長啊！俺不是有意的，是那炮自己放屁把動不了的炮手給崩死了，我真不是故意的！”馬景博語無倫次的說道。

等陶磊問明白馬景博這次操炮的過程，不由得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嘴裡還說道：“你小子命還真大！火炮炸膛都能沒事，真不知道你的運氣怎麼這麼好！”

“炸～炸膛？”馬景博顫顫巍巍的問道。

“對！火藥放多了，炸膛了，沒你的事！”聽了陶磊的話，馬景博又恢復到嘿嘿傻笑的狀態。

陶磊讓馬景博扶著自己爬上了那面完好的牆頭，看了下女真人的慘狀。

那裡比這邊慘多了，被凍在地下的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原地的冰面還有一個大坑，海水都被炸了上來。原本平整的冰面出現了幾道尺許的裂縫，這一切都顯示著剛才火藥桶殉爆的猛烈。

“什長！咱們撤嗎？”馬景博弱弱的問道。

陶磊苦笑了下，說道：“馬小子你走吧！兄弟們都在這兒，老子要在這裡陪他們。當時要是我不逞強非要留下來防守，你們都能活下來。現在兄弟們都走了，可我還活著，我還有什麼臉面退走！”

馬景博聽到陶磊的話，也跟著說道：“什長不走，我也不走。我要把兄弟們都找出來！”

陶磊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他就坐在那裡看馬景博把一具具戰死的長興軍士兵從瓦礫中扒出來，在稜堡的中央擺成一排。

天邊漸漸的發白，遠處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