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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寧奚頭一回把內心的話說出來，他看向她，目光中似有滔天的海浪席捲而來。
九公主對著寧辭挑眉：“你那天在幫我說話？”她怎麼沒有看懂呢？
文珠扶額：“……”滿殿的人都知道，就她們公主遲鈍。
九公主覺得不好插手他們親兄妹的事情，冷哼一聲，不在此處逗留，牽著十公主離開，身姿嫻雅。
“站住——”身後傳來怒聲，本是清婉的聲音，帶著尖銳。
九公主轉身，看著王貴妃穿著貴妃正裝站在眾人身後，三公主身後的宮人覺得老天有眼，娘娘出現得太及時了，就該教訓教訓這無禮的小賤人。
九公主微微側眸。
王貴妃帶著嬤嬤走上前，寧奚見狀，悄悄地走到王貴妃身側，委委屈屈地喚道：“母妃……”
王貴妃不動聲色地走上前，撇了眼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一眼：她怎麼什麼都敢說出來呢，若是宮中如之前那樣，女兒鐵定闖禍！
但這教訓女兒的事情不著急，她審視著九公主，嗤笑：“定城公主當真好本事，才將將回宮，不僅惹了那麼多禍事，還敢威脅公主，不過是一個失蹤的，名節不保的公主而已，當真以為本宮拿你沒法？”先威脅一番，若還是不聽話，別怪她讓她活不到漠北！
九公主沒有說話，眸光落在這個總是帶著江南女子溫婉之氣的女子身上，好似這貴妃從來沒有跟她說過話吧。
王貴妃繼續教訓開來：“宮中何時輪到你個小小的寧九放肆？剛才不是伶牙俐齒的嗎？現在怎麼啞巴……”
“住嘴！”一聲隱忍的暴喝打斷了王貴妃的話。
王貴妃被話憋著，不上不下，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王貴妃回頭就看見了寧辭一臉莫測地望著她，幽涼深黯的眼底有著不耐煩，周圍暖暖的燈光照在他溫潤如玉的臉頰上，生生多了幾分冷酷。
趙德一動不動。
他衝著她們又吼了一句：“你們再說她一句試試？”
眾人也都望過去。
他們只覺得稀奇，性情溫軟的太子，居然也有這麼嚴厲的一刻。
九公主笑了笑，這是英雄救美？
九公主每次聽話本，想了無數次這詞賦予的意義，似乎她也有過，比如某人從林中救起了她，雖然後面讓她陷入了更大的險境；某人又從皇后手中救過她，卻滿是彆扭的鬧了一陣脾氣，可現在第一次被人這樣維護。
“你們再說她一句試試？”
粗暴，毫不講道理。
放在秦陌或者那人的口中都不會奇怪，偏偏這話是出自寧辭之口。
九公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寧辭，他從小都剋制自己的情緒，理智得可怕，人前人後都是一副溫潤，如玉似珠的模樣，沒有想到還有這麼兇悍的一幕。
更讓她意外的是，他這話是對著王貴妃吼的。
為了維護她而對著自己的母妃吼？！
維護的感覺……
“你剛說什麼？”王貴妃不可置信，這是那個唯唯諾諾，很好說話的寧辭？
就算剛才女兒的話不好聽，他也不該這樣吼她？！
寧辭走上前，冕服威嚴，滿是皇家的威壓，王貴妃不禁覺得面前的人陌生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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