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一章 死了也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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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瑟心裡一沉，走上前，問道：“吳太醫，怎麼樣了?”

吳清正搖了搖頭，起身道：“她本就氣血不足，加上這次生產了這麼久還沒有生出來，氣力幾乎已耗盡，臣怕……臣先去煎些藥來，讓她喝下，興許有所幫助。”

說完，他便快速走了出去。

寧瑟站在簾子外，看著簾子內，影綽的人影，心裡湧起復雜。

“瑟兒……是你嗎?是你來了嗎?”

這時，上官秀妍的聲音，突然從裡面傳了出來。

寧瑟遲疑了下，終於還是掀開簾子，走了進去。

才一進去，一陣濃重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

寧瑟現在懷了身孕，對於這種氣味，很是不適，但還是忍了下來。

床前圍著兩個產婆，一個扶著上官秀妍的雙腿，一個在給上官秀妍拭汗。

她目光對上床上虛弱的女人，忍不住吃了一驚。

上官秀妍異常消瘦，面色更是蒼白無血色，她整個人躺在那裡，形如枯槁，又像一朵開敗的花，即將要凋零般。

寧瑟忍不住走近了幾步，在床前坐下，礙著有兩個產婆在，她輕聲喚道：“母親……”

上官秀妍顫抖著手，想去抓寧瑟的手，但力氣不夠，舉了幾次，都沒能握上。

寧瑟見狀，連忙抓住了她的手。

上官秀妍勉強笑道：“瑟兒，想不到你已經有了身孕……讓你這麼大老遠地來看我……實在難為你了……”

寧瑟搖了搖頭，“你不要擔心我，我很好，眼下你不宜多說話，還是多儲存體力，先將孩子生下來再說吧。”

上官秀妍閉了閉眼，“瑟兒……我清楚自己的身體……我並不是第一胎，我很楚，這次……恐怕不行了……你跟淵兒說說，我能不能見見他……”

她說著話的時候，眼角滑下淚珠。

寧瑟有些不忍，連忙別開目光。

“你不要亂說話，你會好好的，還有吳太醫呢，你不會有事的……”

上官秀妍搖了搖頭，忍不住哽咽道：“這輩子……我最對不住的便是他們父子倆……如果可以，我想在臨終前……見見他們，若能得償所願，便是死了，也無憾了……”

寧瑟明白她口中的父子倆指的就是沐詠臣跟琪兒……

看著她被汗打溼黏連在鬢邊的頭髮，寧瑟沉默了下，點點頭，“我可以答應你去幫跟容淵說，但你也要答應我，要好好的。”

說完，見她要開口，立即又道，“你不要再開口說話了，多攢些體力才是，吳太醫去煎藥了，有他在，你不會有事的。”

“嗯。”上官秀妍點了點頭。

寧瑟看了她一眼，起身出了屋子，對候在一旁的琴芳道：“好好照顧太后。”

“是。”奴婢點頭應下。

寧瑟找了一會兒，才在前院一處偏僻的角落找到蕭容淵。

他正坐在廊簷下，好看的眉頭，緊緊擰著，心裡似有什麼難解的難題。

寧瑟快步走了過去。

“容淵。”

蕭容淵看到她，立即收斂了情緒，拉過她的手問道：“怎麼不在前廳裡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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