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一?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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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剛剛踏入寢殿，便察覺一道目光掃來，那是一個臉上掛著笑容的年輕人，姿態隨意，絲毫不見緊張神色。 “師兄。”花易落驚喜開口，同時在看到師兄臉上笑容之時，莫名放鬆些。 師兄此刻還能如此散漫，便說明並沒有出大事，即便出事了大約也是能從容解決。 雖然她這位師兄向來如此，面對任何事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師妹，你可算是到了，你再不來，我真怕給你闖出大禍。” “回去之後，我要讓大師兄監督你看醫書。” “你若這麼說，下次有什麼忙，我可不幫你了。” 花姑娘掃了師兄一眼，很是無奈：“所以，師兄真的是你的闖的禍？” 她指計劃莫名從明日提前至此一事。 聞言，廖義連忙抬手，三隻手指指向蒼天，甚是真誠的模樣：“天地良心，這可和我沒關係。” 話音落下，不遠一個有些幽怨的少女聲音響起，一身芙蓉花裙的燕伊人隨著廖義從偏殿出來，似乎還有些鬱悶。 “天地良心，這得怪我。” 她也三指指天，一副自責神色，全然沒有與多年未見的好友重逢的欣喜。 “我的好落落。”小長公主微眨雙眼，淚眼朦朧。 楚楚可憐姿態，不過片刻又將目光轉向澹臺元序，憤憤開口：“澹臺元序，你不仗義！” “抱歉，彆氣彆氣，都是我的錯，下次有什麼計劃我絕對第一個告訴你。” “我信你才怪。” “陛下怎麼樣了？” “聖上沒有性命之憂，張貼告示實在是因為在下醫術不精，怕瞞不過外面一眾太醫。”回話的是廖義。 “我去看看。” 話落，幾人一起。 天子榻邊，只有一個女子身影陪伴，見澹臺元序帶一陌生少女過來，她微笑起身讓開位置。 “程姐姐。”澹臺元序出聲。 這位中宮娘娘便是很多年前與定北王府交好的程家的女兒，禁軍都督程凌絕的長姐，這人年歲稍長她，故而總是稱一聲姐姐。 定北王府和程家雖沒了往來，但這兩年，中宮娘娘待她卻還是如同曾經一般溫和。 “麻煩你了。” “不會，陛下也是許了我好處的。” 花易落已經伏在天子榻邊，纖細手指搭在燕璟脈搏之上，不見凝重神色，只是調侃一般看向緊張站在旁側的燕伊人。 後者仍然有些不安：“怎……怎麼？” “是你氣著聖上了？” “這也能看出來？”燕伊人撇嘴。 “急火攻心。” “好了，還請幾位迴避一下，我要替陛下施針了。”她主要指兩位好友。 兩人沒有異議一同避到了偏殿。 皇后沒有離開，而是看著花易落：“神醫姑娘，可有我能幫到忙的地方？” 聞言，花易落垂眸思量，她讓兩位好友迴避，卻不可能會有連中宮娘娘一同趕走的想法，自然也沒有想讓堂堂皇后幫她打下手的打算。 “您可以稱我易落。” “那……勞煩娘娘幫我把聖上扶起來，褪去上衣。” “好。” 旁側廖義依舊是一副散漫姿態，他看師妹一眼，後者解開腰帶，在桌案邊挑起銀針來。 “既然沒我的事，師妹我能出宮嗎？”廖義湊上前。 “我還能管你嗎？” “師兄我這次可是沾了你的光才能入京的。” “沒有我，你也照樣能來，師父什麼時候管著你，不讓你出山過？” “我是看中能進皇宮才來的，不過現在看來這皇宮倒沒什麼意思，入京這麼多日，我都還沒在京城之中好好轉轉。” 聞言，花易落抬頭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師兄，打量片刻後者臉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端倪。 “有娘娘在我也不需要你幫忙，不過外面下著雨，有什麼好轉的。” “隨你嘍。” “那我先走了。” 話落，廖義翻窗出了長樂宮，在一處隱蔽處換了夜行衣和黑色斗篷，幾個縱身便消失在了深夜的雨幕之中。 …… 長樂宮偏殿之內，澹臺元序研究起宮裡冬日取暖的火爐子。 今夜大雨，殿內也有些冷了，大梁京城在北，中秋過後半月大約便要披著裘衣上街了，如果再有一場大雨，冷的便更早了。 只是，偏殿之中沒有準備炭火，小郡主此番算是無用功了。 燕伊人看著好友坐在旁側嘆息的身影，卻不清楚澹臺元序其實是真的怕冷，只以為逃避她的問題。 “元序。” “廖義公子說的都是真的嗎？” “還有，你為什麼要對付御國大將軍？他當真有謀亂之心？” “元序。”燕伊人往好友身邊湊了湊，開始扯人袖子。 澹臺元序又是輕嘆一聲。 “廖義公子說的是真的，我要對付盛元啟也的確是因為他有謀亂之心。” “為何？”得到澹臺元序的親口承認，小長公主終於有些信了廖義公子的話，卻還是驚於這竟然真的是事實。 “父皇待他不薄，他首次任兵馬大元帥領南軍與南疆作戰，打下勝利之後，父皇便賜了他御國大將軍的名號。” “當年謝驍將軍在戰場之上摸爬滾打三年，才得此封號，他不過寥寥幾戰，雖打的漂亮，但在眾多武將之中，終究功不配位，父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