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處斬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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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既定的秋後處斬之日到達，從天牢到刑場的街道上，早早已經封鎖了起來，兩旁站立著眾多的百姓，而那些文士豪紳，則藏身於兩旁的酒樓茶肆之中觀望，雖然對華佗要被處死趕到可惜，但他們都不會主動踏入這趟渾水當中，只能持觀望態度。

今日的許昌城，同昨日的喜慶截然相反，充滿著肅殺的味道。

等朝陽開始緩緩攀升之時，天牢的大門終於開啟，押送隊伍從中整齊有序的走了出來，望見領頭之人，眾人皆是陷入了震驚當中，那幾人竟然是曹操、李典和荀彧。

“開道，赴刑場。”

隨著曹操的一聲令下，護送的兵馬派出一部分先行開道，再由曹操領頭，中間則護著一輛囚車，裡面坐著蓬頭垢面的華佗，只能微微透過時隱時現的臉龐認出他來，再也不見那聖手仁心之貌，眾人可以看得出，華佗在天牢裡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心軟些的圍觀百姓眼眶都微微紅潤起來，心裡頭不明白，為何要加害一名神醫。

癱坐在囚車中的華佗，低著頭，不言不語，也不看任何人，任由著護送的兵馬將他帶走。

趕赴刑場的隊伍，緩緩前行，街道上瞬間陷入了安靜的氛圍之中，眾人只是盯著囚車中的華佗看，沒有多餘的舉動，就這樣目送著囚車慢慢開赴前方。

等這支隊伍走過身前，那些百姓自發的跟著囚車走去，心裡頭想要給華佗送行，既然結果已經註定，他們也無力改變，一同護送華佗前去，也算是安撫他們的良心，這裡面，不乏有被華佗搭救過的百姓。

又過了一會，押送隊伍突然停了下來，只因前方的街道中央出現了一道身影，一道嬌小卻充滿了無畏的身影，那正是不知道怎麼從曹府跑出來的華顏。

“華顏，速速離去，別做無謂的阻攔。”李典搶在曹操前頭厲聲呵斥道，雙眸中淨是關切之色，華佗已經必死，誰也無力迴天，李典不希望華顏再有事，不然和陌書彥就再無半分迴旋的餘地。

曹操見狀，只是眉頭微皺，也沒有立即要走，想要等華顏主動離開。

然而華顏哪裡肯走，倔強的抬頭說道：“我爹並沒有做錯什麼，還請丞相能夠放他一條生路，我願意當牛做馬，換我爹一條命。”

“偏隅之人，都已經視天子和法度於無物了嗎？簡直就是當這一切形同兒戲，立刻離去，看在舊人的面子上，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曹操語氣頗冷的說道。

聞言，華顏知道無法改變曹操的想法，但也沒有絲毫動彈，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無知的小丫頭，丞相已經給予莫大的寬恕，換作他人，早已經橫屍當場，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荀彧假意勸誡道，餘光卻不住的往身旁的曹操瞄去，若是能夠將華顏一併處決，這樣必定讓陌書彥徹底站在對立面，少了一個隱患。

“多謝丞相的恩惠，但今日想要從這裡過去，就從我華顏的屍體上踏過去吧。”華顏慘笑著說道，雙眸凝視著囚車中的華佗。

然而面對這一切，華佗卻低頭不語，像是沒有看見一般，身體卻忍不住顫動起來，似乎難以掩飾心中的情緒。

“本丞相再問你一次，讓是不讓？”曹操微怒道。

將目光從華佗身上收回，華顏盯著曹操，語氣不變的沉聲說道：“寸步不讓。”

“曼成。”

“屬下在。”

“搭弓上箭，若此女再不讓，射殺當場！”

“這.....”

李典愣在了馬上，驚疑不定的望著下令的曹操，一時間接受不了這個命令，這分明就是要徹徹底底的和陌書彥相對立，可不是李典願意看到的，誰知道陷入瘋狂的陌書彥會做出什麼來。

“難道連你都無視我的話了嗎？”曹操厲聲問道。

見狀，荀彧趕緊出來圓場，勸解道：“曼成，我等臣屬，還是聽令為好，別為了外人耽誤了自己。”

“諾。”

回過神來的李典，看著曹操那難看至極的神色，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畢竟這只是與他無關之人，並不是陌書彥，還不值得他不顧一切，心裡雖然不願，但李典還是從馬鞍上取來弓箭，搭箭上弦，聚精會神的瞄向了攔路的華顏。

“華姑娘，你還有機會離開，快走吧。”李典忍不住又提醒了一次。

“不能救下爹爹，我願同死。”華顏慘笑著閉上了雙眼。

“哼，曼成，將此女射殺！”

曹操的話語聲中壓抑著暴怒，李典哪裡還敢拒絕，嘆著氣一箭射出，幾乎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