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心鏡照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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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靈昭看著被蒼離一袖，捲到了不知何處的諸位神魔，欲言又止。

蒼離一擺手，決然道：“你也下山去吧……”

此言一出，靈昭身軀一震，驚呼：“師尊…弟子可是犯了什麼過錯，惹得您失望了……弟子…弟子…日後…”

看著有些驚慌失措，言語間也是夾雜著種種複雜情緒的弟子。

蒼離嘆息道：“非吾徒之過矣…此乃天地大勢。”

“大勢如此，吾不可為也。”

蒼離目光如水，清澈無波，亦或是平靜如鏡，無念無思。

將心頭升起的種種不捨，以及各般雜思，一一抹去，拂拭道心剔透玲瓏。

便連祂選做道統傳人的靈昭，也不能讓祂強行截流天地大勢。

蒼離道：“吾此番留下你，是要叮囑一些事情…”

靈昭低頭應道：“請師尊教誨。”

蒼離默然道：“哪裡來的教誨呀！”

“吾只希望你下山之後，要多多注意保全自身，不要隨意插手與爾無關之事。”

蒼離感慨道：“天意如刀，由小而見大，由大而見博。”

“吾只擔心你，枉皆因果，不明是非，不得善始善終啊……”

祂雖然忘情，卻也並非朽木一般，無知無覺。所以在自家道統傳人臨近下山的時候，依舊有些忍不住的提點了一二。

“…師尊…”靈昭悲呼。

蒼離道：“這番下山之後，就不要擅自回來了…天地間會有一場反覆，為師怕是也難顧全你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

如今，天地初劫降臨，除了與大道相合的三千先天神聖有所感應之外，其他的一應眾生都被天地矇蔽住了靈感，依舊茫茫然不知所以。

“…諾！”靈昭應諾道。

蒼離看到靈昭答應下來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你我師徒一場，再相見時，也不知何年何月，或是……”

祂也沒有信心，靈昭就一定能橫渡這場遍及寰宇的殺劫。

蒼離道：“吾就賜你一件護身之器吧！”

“你先去宮門外等候一會兒，吾這就與你燭龍師叔，送你一件護身之‘器’。”

………………

“道兄啊…道兄…沒想到，你也有心軟的一日，真是令小弟刮目相看…”燭龍看著靈昭的背影，輕聲笑道。

在燭龍的眼中，自從得了天維之門的蒼離，已然如同恆古莫測的天地蒼穹一般，徹底的無情無念了。

但祂卻沒想到，蒼離竟然在道統之上，流露出了一絲情感。這在燭龍眼中，很是不可思議。

“道友認為，吾當煉何等法器呢？”蒼離淡笑道。

天地神物之中，除了各化一界的天、地二門外。也就是鍾、鼎、鏡、塔，這四類神物重器，威能最是浩渺玄妙了。

燭龍皺了皺眉，道：“吾看一面照盡人世的神鏡，應該足以互持靈昭一元會了。”

“鏡…麼？”蒼離低聲道。

燭龍一語道破了蒼離的心思，蒼離既想要磨礪弟子，也想給這位頗受重視的弟子一些保障。然而，若是保障的太過了，也會失去了磨礪的意味。

一會元……正好是劫數的前期初起之時。

若是一會元之後，靈昭也未成長到祂期望的程度。

那麼，隕落…也就隕落了吧！

………………

“嶽鑑的‘器’道，雖然不適合吾等先天真聖。但，對於後天萬類卻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啊…”

蒼離手掌微握，一團純白真火，灼灼燃燒。

‘器’道之路，蒼離是以道果承載，天地大烘爐，自身小烘爐，以一縷太虛道念，故成證道之器。

而嶽鑑，則是煉化先天諸氣，後天諸物，性命澆灌，以真身性靈，故而成就證法之器。

而這，已經近乎與蒼離前身耳聞的煉器之術了。

“道友…”蒼離輕聲道。

燭龍聞聲而知其意，笑道：“看來吾這做師叔的，可要出點真本事了。”

點點水花，自燭龍手掌上綻放，過去逆轉顛倒，現在永在永存，未來窮無宗。

一道空洞無極，無盡無祖的蒼莽氣息，在燭龍的掌中環繞。

蒼離輕輕點了點頭，“多謝…”。

三千神聖的根本，就是那三千大道祖氣，至高無上。

然而，三千神聖生而不滅，光輝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