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九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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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漓被她猛地抓起左手，她的力道很大，按在手腕上，讓那些已經結痂的細小傷口又滲出血珠。

‘疼——！’水月漓蹙了眉

突然，一小點血滴進一旁的水潭裡…！

從石臺上嘩嘩流下的清水開始一點點變紅。

青綠的水帶著一絲絲紅色。

水月漓渾然不覺，然後，又一點點的血珠落入水中。

直到草蘭“啊——！”

一聲尖叫，蛇婆婆和水月漓注意力都引了過去。

草蘭手中來不及放花灑，來到水潭邊。

急急大叫“水。水…！”

水月漓轉頭，看那流下來一股一股明明清水，繞過土石堆成的那枯物，眼看那水變紅，帶著一絲一絲紅色如絮的狀物變紅。

驟然看眼前這一幕，她也困惑了。

蛇婆婆轉眼看水月漓的手指。

清楚看見她手指滲出的鮮血

她黃色的老眼驟然大睜

“你的血…！”

水月漓愣住了，她眼看自己，手指上又一滴鮮紅的血‘叮鈴’落入水中。

落到那水潭中，在水的光影中，盪開一圈圈似紫色蓮花的紋…

轉頭。

那清水漫過那水潭，土堆之下以往總是黑乎乎的地方冒出了紅色。

水月漓緊緊盯著那地方，那一刻，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沒有眨眼，眼睛死死盯在那裡。

的確那枯物之下冒出了絲絲的紅色。

她突然驚覺到什麼

而蛇婆婆，此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蛇婆婆卻尖叫了起來，雙手捧著臉。

一聲兩聲的尖叫起來。

似乎是興奮，是喜悅。

水月漓乍然驚覺，她沒見過這樣的蛇婆婆…

“血靈芝。我的血靈芝…”

蛇婆婆走進兩步，雙手呈捧狀。

“我從北疆的沙漠採了它回來，我翻山越嶺，吃了大半生的苦，血靈芝生長在天地最精妙的地方，收地下甘泉，只要一朵血靈芝，就能將天山下面的漠它河染紅，我半生得此一株，傳說血靈芝是極具靈性的，就算將它從生長的地方拔起，但只要有天地間最乾淨的泉水來供養它，它依然保持著它的生活，它的根一直具有極強的生命力，保護著這顆世間最珍奇的生物的生命。！”

“當我將它帶到中原，我找了很多以為適宜它的泉水，結果我將它栽種在裡面，但是，根本不行，我不停的找，不停的試，它的株苗還是一天天枯萎下去。曾經有一瞬，我覺得我錯了，它生於那裡，屬於那裡，我不該帶它到錦國這塊世俗汙濁的土地，等到我快要放棄…我來到了這東山上，隱居在這裡。！”

“這些年，它的腳下再不會染紅從它根下流出的水，我以為它已經死了…！”

“它活了。現在。它活了。我等了半生…我畢生的希冀，它活了…！”

*

“你到底是誰——！”

水月漓就看見蛇婆婆突然轉頭，看向她，聲音沉鬱，眼神帶著濃濃的疑惑。

“我？！”

她拔高聲音調侃了下，然後回答道“我就是一大淵國普通臣民！”

蛇婆婆看水月漓神色有些踟躕。

不等水月漓反應，人已經一瞬移到水月漓旁，跟上次對夜辰一般無二，不容拒絕的抬起水月漓的手腕。

手指放上為她診脈。

水月漓反射性要掙脫，她身體裡的秘密，不能輕易就被人知道。

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一個老嫗的力氣如此的大，她掙兩次，竟然沒拔出來。

蛇婆婆脈搭在水月漓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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