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一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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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天降異象，若非大吉便是大凶，無論朝堂上講的那異象必是吉，連欽天監也道之為吉，如今看來，這明明是兇啊

這明明是禍！

可是，問題又出在哪裡

他鋪開一卷，師兄讓人送過來一卷，《九州志》，亦是記錄上古事蹟和人世經綸九州卷第一章雲：天道輪迴，此消彼長，貪慾，慎之，罪之。

蓬萊道人合卷，一掌拍在卷帙上。

天道輪迴，此消彼長。

此消彼長。

他突然明白了些。

彷彿抓住了其中一點奧秘，一點點亮光，許久，這光點又落了下去。

既然長生不老，可這江湖聽誰長生不老過，再說，這鳳鳴果是上古神物，怎麼會流落至世間，而明知道它能長生不老的情況下，卻轉手與蓬萊道人。

這其中有太多的謎題。

他便更肯定，鬼谷子是知道的，鬼谷子一定也會讓他的繼承師門的人知道，可是，真正繼承他衣缽的，只有他的那個兒子。

那被稱為少谷主的夜辰。

*

十五後的兩日，便是梁王府世子滿週歲。

梁王府前院一派的熱鬧喧華，如今，楚天離已經起不來床，只派人送一波一波的禮物來，給他這小皇孫。

婉妃送的一對上好紅寶石金赤長命鎖，還有其他白玉項圈，孩子用的小肚兜，鞋子，刺繡等物。

外間一排的喧囂熱鬧。

楚雲卻在內院的花園裡。

繞著假山，石桌，細步走著。

反正今日來的人都是些本家，外戚，品級比他低下的王公大臣，他忙裡偷閒，在這內院的花園裡散散步。

隨便想想數日來內心的糾結和煩愁。

“唔唔——”

小丫頭穿著一身紫色碎花的小衣，被爹爹抱著，抱在懷裡，腦袋靠在爹爹的寬闊厚實的肩背上

唔唔的鬧著，然後吐泡泡。

楚雲右邊手臂往上，環了女兒胖胖腰身，大掌包住孩子的大半個後腦勺。

“唔唔。”

女兒還在吐泡泡。

被父親抱著，將口水把楚雲的衣服沾溼。

如果證實了水月漓就是聖物。

那皇上心心念唸的找了數年的長生不老的藥。

他會放過水月漓麼。

楚雲緩緩搖頭，不，他自然不會放過，他太懂自己父親了。他是如此愛惜自己性命的人，那把龍椅更渴望千秋萬載的坐下去。

這世上怎麼會有長生不老的東西，瞎扯！楚雲想了想，還是覺得荒謬，可是，難道認識這樣的水月漓就不是荒謬麼。

呵，怎麼辦，果然是要他家破人亡麼。

那個夜辰，他到底是誰，總覺得，明明知道他肚子裡還藏了很多的秘密。

他是皇帝請進宮的，現在他並不能那麼昭然的除掉他

“唔——！”

女兒將小手抬上去，吃手，然後吃著籠著小手的衣料。將那紫色的布料濡溼，小嘴兒還吃的不亦樂乎，眼睛圓圓的，瞪的老大，看爹爹走過的，一路留下的風景，假山，碎石，拱橋，池水。

楚雲覺得肩上動靜有點大。

深諳的眸子，朝上，手一抬，將女兒嘴巴里的衣料拉了出來，然後，稍稍用力，將她的手臂拉下來。

他抹下來，女兒又不經意稍稍抬上去，看著她張嘴要吃，楚雲又伸手，抹下來，這次力道有點重

終於——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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